沐漓静检查了一番,道:“不可能啊,当日你被万俟竱暗器打中,顷刻间毒发全身,天下间无一物可救。后来当今皇上天下初定,需要一个人替他承担杀了万俟竱的罪责。我生无可恋,便答应了下来,就连你下葬之时都未去,如今你怎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沐漓静笑而不语,而此时门外有一道人拂尘一甩,道:“江慕寒,若非本道,你怎可享此齐人之福?”
江慕寒闻声而去,见那道士依旧神采奕奕,恭敬道:“还请江道长讲述当日之事。”
道士站在门外,道:“木头,你家相公好生无礼,本道既是你救命恩人,为何不请本道进来吃杯酒水。”
九公主知是那道士来了,立刻道:“慕寒,你赶紧请道长进来做,我去镇子上打些酒来。”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是怕她打起酒来失了分寸,也只能沏了茶水招呼那道士。九公主经过道士身旁之时,道士笑道:“好个天之翘楚,如今虽一袭布衣,但其眉间神韵依旧,善始善终,大福之相。”
九公主知道道士说她以后的路定然会一番风顺,朝着那道士微微稽首,手里拿着几枚铜钱出了门去。
道士饮了口热茶,道:“其实当日木头身中奇毒已然回天乏术,但救她命的,却是万俟竱。”
江慕寒登时不解问道:“江道长何出此言?”
道士继续道:“万俟竱身重五石散之毒,就连流出的心头血都是黑色的,本道取了他的心头血本想好好研究一番。当日我发现木头一息尚存,便想起了以毒攻毒之法,但多无效。但后来,本道将木头体内的毒血与那滴心头血融合之时,心头血居然化开了毒血。之后本道将那滴湛黑色的心头血完全融入了木头的身体,她的身子才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她这一病,伤到了根本,拖了将近半年。”
江慕寒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沐漓静的手,道:“对不起,还真是苦了你。”
沐漓静靠着江慕寒,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神情。道士摇了摇头,道:“江慕寒,本道今日前来便是要告诉你两个字,那就是天命。”
江慕寒甚是不解,道士笑道:“沐漓静命中该有一劫,那便是献出自己的心头血换你归来,可九公主替她挡掉了这一劫。然,命中劫数已经形成并非我等能够左右,所以沐漓静替你挡下的暗器也不过是还了她的劫数而已。但此劫虽是大凶,但逢凶化吉,也算喜事。”
江慕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照江道长此言,静儿替我挡劫,那是不是我也会有劫数。”
道士将拂尘打在江慕寒头上,道:“你怎么如此愚蒙,木头当日本应用心头血换你,此劫便是还你之劫,你怎地还来问我是不是你的劫。”
这劫不劫的弄得江慕寒是一头雾水,尴尬道:“江道长,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说静儿的事情吗?”
道士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道:“本道此次前来是来和你告别的,这次一劫,再见无期。”
江慕寒和沐漓静均是一惊,虽不知这道士姓名,但她总是多次救江慕寒于危难之中。渐渐也有了与她惺惺相惜之意,而此次道士突然说要离开,倒是让江慕寒有些接受不了。
江慕寒一拱手,道:“道长此次离开,是为那件事?”
道士点了点头,江慕寒叹道:“道长此去定然凶险万分,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给江慕寒,道:“你若有难,将此玉摔碎,本道自会有救你之法。”
江慕寒接过那块玉,只觉得那块玉上有丝丝力量包裹,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玉佩,道:“江道长大恩,我与家中二妻在此谢过道长!”
此时九公主打了酒回来,四人秉烛长谈。到了翌日五更时分,沐漓静第一个醒来,却已经不见了道士踪影。想起了昨日道士说过的话,暗自神伤道:“神棍,你曾说家国天下不及枕边人,而你又何必为了这天下,如此操劳自己,最终看不清的,是你。”
如今,江慕寒每日早起去药庐诊治病人,这一带的人也将江慕寒当作活神仙一般对待。因为江慕寒给他们治病只求个缘分,从不收诊金。在他们眼中,这般善良的大夫已经没有了。可江慕寒也有她自己的规矩,每日只见三十位病人。
这一日,便有第三十一位病人前来看诊。江慕寒刚关了店门想着去镇子上买些什么给家中两位娘子做晚饭,而此时,一位七旬模样的老妪手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大的孩童跪在了药庐门前。
江慕寒赶紧将老妪扶起,道:“老婆婆,如今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跪在这里作甚。”
老妪护住手里的孩子,道:“江先生,老妇是蜀中人,只是连年的征战,老妇的儿子被征去当了兵,还死在了京城中,儿媳疯了。老妇无奈带着孙女逃亡至此,求江先生救这可怜的孩子一救吧!”
江慕寒每日只诊三十人全村的人都知道,而且听这老妪说她儿子是死在京城,不由让江慕寒回想起半年前她发起疯在京城干的荒唐事来,问道:“老婆婆,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儿子是死在何人手中?”
老妪一听江慕寒问起她的儿子,当时泣不成声,道:“唉,老妇的儿子也可算是死在九驸马手下。据说那日九驸马单枪匹马闯进京城,我儿遇到了他,但只是受了些伤。说起来,我儿还十分敬佩这位驸马爷。只可惜,我儿没有死在九驸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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