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老和尚站在原地,不动亦不语,只是良久后,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一念执迷,可成魔亦可成佛。”话语落,他转身又绕到佛像之后,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身影,只闻一声佛号,被山风一吹,散落无端。
童思芸牵着韦婉的手走出佛寺之后,却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绕着小庙旁堆积着落叶的小径走到了庙后面空地上。韦婉一眼望去,头皮立刻就发麻了:山坡稍微平缓的地方,约有二三百平方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坟包,却不见一块石碑。山风从脸侧拂过去,有些冷意。尽管是大白天,韦婉还是觉得有点瘆人。
“这是……”韦婉小声问道,挨紧了童思芸。
“摩登伽兰若寺,摩登伽就是坟场的意思。”童思芸回答,韦婉四处看看,不见刚才那个老和尚的影子。寺庙就这么大一点,他上哪去了?他是守墓人,或者是日日在此处超度亡灵的主持,或者,也是这些坟包中的一个……韦婉摇了摇头,不再往下去想。
童思芸领着韦婉顺原路返回。太阳已经偏西,阳光从头顶绿叶的缝隙中漏下来,像是掉落的一块块金箔。两人走到溪水边,挑了块尚算平整的巨石坐下来,韦婉顺势靠在童思芸的肩膀上,童思芸的长发被风吹起来,韦婉就轻轻将那几缕发丝缠绕在指间。
“刚才那个和尚是什么人?”韦婉问道。
“他一直都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守了多久。”童思芸伸出手,去拨弄汩汩流过巉岩的溪水,“我感觉到痛苦或者疾厄将近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那他能帮上什么忙吗?”韦婉眨了眨眼睛,问道。童思芸没有皈依佛教,不是居士,大概只是来寻求一些心理安慰之类的。
“也许会吧。只要你相信会,就会的。”童思芸像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只是低头对韦婉笑了笑。
韦婉用支撑着抬起身体,目光灼灼逼视着童思芸:“那我爱思芸姐,思芸姐也就会爱我了对吗?”
韦婉以前也凝视过童括重生前买回来童思芸的海报和那个笑容灿烂的“童思芸”对视几个小时,如果眼睛可以喷火,估计海报早就被烧光了。然而此时她和童思芸对视着,看着童思芸那双深棕色的瞳仁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时,却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陌生。
“婉婉,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爱我?”童思芸伸手轻轻托起韦婉的下巴,她的手指上沾了溪水,触摸到皮肤时很凉。
为什么会爱童思芸?因为童思芸是女神,很漂亮、很有才华,而且,难以接近。似乎这些理由并不十分具有说服力,韦婉想了想,大概执念未泯,所以终究成了难以磨灭的爱。最终,韦婉只是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思芸姐,爱上就爱上了。”
“以前和别人谈过恋爱吗?男生还是女生?”童思芸放开韦婉的下巴,不依不饶地又问。
“都没有。”韦婉摇了摇头。重生前和曲折形婚不算,大学的时候倒有男生追过她,形婚后曲折也给她介绍过les对她挺有兴趣的,只是后来都无疾而终了。似乎从见到童思芸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会再与别人恋爱。
“真傻啊,姑娘。”童思芸低头,吻着韦婉的头发。
“我才不傻。”韦婉不以为然,“我只喜欢思芸姐,为什么要和别人谈恋爱?”
童思芸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吻住了韦婉的嘴唇。韦婉睁着眼睛时正看到有一片秋叶从头顶飘落下来,落到溪水中打转。幸福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她不明白,也许是童思芸身上香水混合着檀香的气味,让她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无波无澜。
快到黄昏的时候,两人在山脚的农家乐中寄宿,吃的是当地山民家常的炒野菜和包谷面粥。晚上时,便挤在一张硬板床上抵足而眠。房子是户主自己盖的,砖墙很薄,几乎不隔音,韦婉躺在床上时听得见户主夫妻交谈的声音和小孩的哭闹。童思芸翻了个身,韦婉以为她要说什么,在黑暗中等了许久,却只听见童思芸一声很轻的叹息。
第二天清晨,两人驱车离开。回到x市时是上午十点,童思芸顾不上休息,开车直奔市区中一家美发店。她停车时,一边拉起手刹,一边转头对韦婉说:“我说过要带你好好打理打理头发。”
两人一直到下午快两点的时候才走出理发店,肚子都饿得咕咕叫。韦婉的发梢被修剪后烫卷,垂在肩头。从镜子中看韦婉觉得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大概成熟了几岁的样子,不过童思芸赞不绝口,既然童思芸觉得好看,那就是好看了。
随后的两三天里,童思芸和韦婉简直密不可分,白天混迹于各种商场电影院饭店之类,晚上韦婉在童思芸家中留宿,直到三天后,闻人兰给韦婉打来了电话,劈头就是:“你上哪儿了?三天都不回来,也不打电话,絮絮差点都报警了。”
“韩絮报不报警关你什么事?”韦婉无力地问。
“我是你们室友,房钱还是我出的,你三天夜不归宿,怎么不能问问你的情况了吗?”闻人兰义正言辞道,“别让絮絮担心你,ok?”
韦婉的心情十分糟糕,懒得去损闻人兰。她正看着童思芸一件件收拾着她的东西,衣服被叠好放在床边,那个大帆布包就躺在脚下。她次日就要乘上飞往北京的班机,而韦婉只能这样忧郁地看着,准备迎接两人聚少离多的日子。
因为时怀仁特别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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