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便是再要开源节流,也万没有赶了宝玉用惯了的袭人的道理。不过是送那些各大院子里没什么差事的丫头小子出去。想来是宝玉听岔了。”
便是如此,贾宝玉虽面上悲色少了些,却也依旧未曾展颜,“可是那些丫头姐姐们,也都是极好的。”
王熙凤失笑,“宝玉放心,不过是叫他们家去而已。不但发还了他们的身契,还每人给了二十两银子,好些签了死契的,高兴着呢!
他们能回去一家团聚,岂不正好。嫂子晓得宝玉这是舍不得,可宝玉总不能因着自己舍不得便夺了人一家子骨肉的天伦之乐,是不是?”
贾宝玉很是懵懂,本也没很理解这里头的意思,只是舍不得日日陪着他玩的人,听王熙凤这般说,低头想了想,觉得却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了。
可惜贾母的情绪却未曾缓和,“照我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只有买人的,哪有赶人的道理!这叫外头人怎么看!你们如今当了家,我是管不住你们了!”
王熙凤一愣,贾琏眯了眼,“老太太这话严重了,谁想遣散家奴去。这不是没法子吗?我们府里现今是什么情况?
前头才还了一部分户部的欠银,却还欠着一大半呢。这每年需得还多少,多少的利息,户部都记着档呢!国库的银子没还,家里却养着几百号的人,让上头见了怎么想?咱们家一共才多少主子,又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再者,咱们家现今也没个得意进项。便是下头有些庄子铺面,不是这个灾,就是那个祸,且如今的生意也不那么好做。若不开源节流,别说每年还银,便是利息只怕也拿不出来。”
贾母瞧了他一眼,“咱们家的庄子铺面,除了在金陵老家的,大多都在京城。虽每年总听朝廷说有个旱啊涝啊的,却也是在别处,哪里轮得到京里。”
贾琏笑了,“正是了!老太太说的对,可惜二太太现今不在了,否则,孙儿还真想问一问。”
贾母面色一僵,暗恨自己果然是老了,这才想起来,之前管家的一直是王氏。王熙凤才接受几个月?
“老太太放心,您是老封君,便是处处减人,等闲也不会动您院子里的。老太太只管在荣庆堂好好享清福就是。这些事,自有孙儿和凤儿两个担着。”
贾母眼珠动了动,看着她手边的宝玉,到底不忍,叹道:“你们爱如何便如何,我也不管了。只宝玉还小,咱们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公子爷,身边怎么能没几个人呢?他屋子里的都留着吧。”
王熙凤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贾琏按住了。
但见贾琏摇头,“老太太自是不一样的。大嫂子和兰哥儿处本就人少。可除了这两处,谁屋子里没减人?便是老爷老太太屋里也减了。老爷还放了三个姨娘出去。”
当然,贾琏没提,贾赦又新提了两个丫头上来,那三个年老色衰的就不要了。
“老太太总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可我也是咱们家,自小身边也不过两个一等的大丫头,四个二等的,外加四个三等的,并一些洒扫的婆子。后来进了学,才又加了两个小厮。
宝玉如今屋子里的人,倒是比我那会儿多了一倍不止。比起王府世子来也不差了。
老太太既知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便该晓得,有些规矩不能越过去。宝玉难道还能比王府世子要尊贵?”
前头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这会儿的话却是有些重了。林砚一瞧贾琏便知,他不耐烦了。
然而偏就是这不耐烦更刺激了贾母的权威。
“我倒不知道你们身边减了什么人,往常家里进项也是如此,却也没见过不下去。”
贾琏直起身子来,有丫头上前奉茶,却被他拒了。
“若老太太这么想,那孙儿便无话可说了。左右老太太也想叫大姐姐管家。刚巧凤儿现今身子越发笨重了,我也舍不得她再操这份心。不如老太太让大姐姐接了过去。大姐姐要怎么管便怎么管,我们再不插手。
老太太也不必担心我们在账本上做手脚。此前打二太太那拿过来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老太太若是不放心,只管让大姐姐来同我们对账。”
贾母一滞,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贾家早不比当年,她如何会不知道?尤其现在还了户部一半欠银,更是入不敷出。想要维持以往的日常用度,谁管家便要谁自己倒贴。
这等时候,谁还想要管家这个烫手山芋。
贾琏见其不说话,反倒干脆起来,直接吩咐王熙凤,“你让人回屋一趟,让平儿带了账本子和库房钥匙来。正巧今儿我休沐,便把这事给办了!”
贾元春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琏弟,这可使不得。我一个闺阁女子,老太太又……我怎好管家?琏弟莫要生气,老太太不过是舍不得宝玉。到底是老祖宗,也是你祖母,说你两句罢了。”
贾琏又笑了,“既然大姐姐不肯接,老太太可愿意接吗?倘或都不愿意,这家我自认是管不好了。不如分家吧!我只管我们这边,二房那头自由他们自个儿管去。如此宝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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