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了。赖家的家财,府尹那边想来结案便会给贾府送过来。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送去户部。如此,我们家的银钱也能还的差不多了。”
赖家的东西零零碎碎加起来,大约有三十万两。却是够还好大一部分。
但……
林砚皱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贾琏面色一沉,“等!如今也只有等了!赖家的家财是实实在在的。赖家打着我们府上的名义欺压贫苦百姓,强买强卖,甚至强取豪夺也是实实在在的。更别说,他还曾对我下杀手。哪一桩哪一件都赖不掉。老太太救不得她。
我同牢里打过招呼,也让旺儿去暗示过。那等处境,赖家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只看他们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了!”
林砚点头。从赖家下手,本就不只是为了去掉贾母的得力臂膀。赖嬷嬷跟了贾母这么多年,赖大更是家臣之后,其父更是曾随贾代善一起打过仗的,若说当年的事倘或还能有谁晓得几分,必然是这两口子了!
上次出手,贾家舍出一个王夫人就将事情了解了。贾琏如何会死心?
即便从贾母的手段也猜出了几分,但总归要查个清清楚楚,知道个明明白白。
旺儿小跑着不知打哪儿过来,一进屋便压低了声线,“二爷,林大爷!牢房传来消息,赖大夫妻说要见二爷!”
贾琏面色一震,林砚挡住他道:“别急!不能在牢里!那里人多口杂,便是屏退了衙役,也难保隔墙没有耳!”
林砚招了秋鸣进来,“你去一趟沈府,把这事告诉老太爷!旺儿回府去,若有人问,便说,我和琏二爷外头有事,晚些回去。”
将两个小厮都遣走了,林砚又按住贾琏吃了半个时辰的酒,便见秋鸣回来说:“老太爷说,他也有好几日不见你和琏二爷了。”
林砚笑着站起来,“表哥,走吧!我们确实该去瞧瞧老太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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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密室。
“那时,奴才还不是府里的大总管。大总管乃是奴才的爹。奴才只记得那天夜里,府上来了位贵客。国公爷本不大舒服,天没黑就睡下了。得闻此人来,匆匆批了衣服去迎。两个人在书房呆了许久。”
“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着奴才爹送了那人从后门出去,神色很是慌乱,奴才还偷偷听到那么一句:殿下放心,国公爷说了,不论她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绝不会透出去半个字。”
“当时奴才正巧在树后头,贵人未曾察觉到奴才。可奴才爹转头便看见了,还大声呵斥奴才,让奴才赶紧回去。只当今夜什么也没发生!奴才回去后便听见说,大太太要生了!后来……后来……”
赖大瞧瞧朝赖嬷嬷看了一眼,捅了捅她。
赖嬷嬷咬牙,“奴婢当夜正巧在伺候老太太。老太太是突然被国公爷叫走的,两人屏退了所有人,说了什么,奴婢不晓得。只晓得老太太出来后,就吩咐人做吃的。说大太太要生了,需要吃些东西才有力气。”
“大太太是早产,稳婆来之前,一直是老太太守在屋里陪大太太说话。奴婢守在院子里。老太太说,大太太生产是大事,有她在就行,屋子里不许进这么多人,乌压压的一群,没得让大太太揪心。”
“后来稳婆来了,老太太这才放了丫头婆子进去帮忙。自己却一直守着,没有出来。二爷落地之后,大太太便血崩了!奴婢回去听了奴婢男人说的事,两个人只觉得那夜不寻常。可奴婢不敢说啊!”
赖大跪行了一步,磕着头,“二爷,沈老太爷,后来国公爷死了,他一去,奴才爹也跟着撞了柱子殉主,奴才……奴才哪里还敢多想。这么多年过去,奴才也忘得差不多了!二爷,奴才和奴才婆娘就只知道这些,全都说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
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以贾代善的行事,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但就知道的这些也足够了!
沈蘅去世后不久,义忠亲王谋逆逼宫,时间如此凑巧。加之“贵人”,“听到见到什么”这样的字眼,如何还能不明白。
想必,那夜的贵人便是乔装的义忠亲王,与贾代善密谋的正是逼宫之事。谁知却被沈蘅不小心撞破了。
沈蘅虽嫁入贾府,可那两年却因贾赦花心闹得不太愉快。偏偏她还是沈家女。沈家是当今陛下的人,与义忠亲王正是死对头!
要说定这门亲事的时候,两家都是愿意的。那时贾代善尚且还是中立之臣。可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或是因着什么原因变了方向,站了位呢?
谋逆,乃抄家灭族之大罪!若是事成,贾家便是从龙之功。若是不成,便是万劫不复之地!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起事在即,贾代善如何能让沈蘅活下来,万一她找到机会告诉了沈家呢?
他不敢留,义忠亲王更不会留!所以,只能早产,也只能血崩!
贾琏身子摇摇欲坠,面色惨白一片!之前的猜测是一回事,如今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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