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壬把大威降龙心法收入怀中,对南武行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南武行还未出声,广场中的武馆学徒中突然走出一名麻黄色葛衣的虬髯黑脸壮汉,端枪喝道:“何方宵小!敢对大师傅不敬!”
这人凶神恶煞,仿佛一句话没答好,便要一枪刺来似的。
李壬倒是呆了一下,往日过来倒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那壮汉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说:“樊质!这好歹是南老爷子的外孙,你说话注意点。”
那叫樊质的壮汉顿时僵住,脸色尴尬,讪讪地收了长枪。
他新来武馆没多久,本为了博得师傅好感于是抢着出了个风头,没想却是他人的家事。
李壬并未理这黑脸壮汉,南武行也沉默不语,场间只剩下抖大枪的学徒们的粗重呼吸声,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石砖广场旁的大水缸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李壬进来时,一身红色劲装的南蔻踩着大水缸的边沿练习身法,听到那黑脸壮汉学徒的大喝后,她才见到了场中的李壬。
南蔻从水缸上跳下,擦了擦有些微汗的额角,走近道:“外公就在屋里静修,不便打扰,你把书给我吧。”
说话时,南蔻微微撅了下嘴,看起来仍然对几日前的事有些置气。
李壬面对南蔻时,心情也有些复杂,他从怀里再次把大威降龙心法掏出,递给了南蔻,“告诉外公,经书我已抄录好了,今天就是来原封不动地归还。”
南武行闻言冷声道:“你还真抄录了一遍,装模作样。”
南蔻嗔怪地叫了一声:“爹!”
李壬也懒得与南武行争论,此行目的既已达到,也该离开了。他拍了拍衣角,面带讥笑地一拱手说:“既然南大侠不欢迎,那在下也就不叨扰了。”说罢转身便走。
南武行冷哼一声,看着李壬背着木剑的背影走到门口。南蔻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却一咬唇,追了上去。
李壬听到身后传来轻盈急促的脚步声,心知是南蔻,他迟疑着将脚步放缓了一些。
南蔻追至李壬身后几步远,顿下步子,嗫嚅道:“弟弟……此前的事情,是爹爹他有些不当,你莫再介怀了好么。”
李壬往日哪曾见过南蔻服软,这一下回过头去,看着南蔻,怔住了。
南蔻腮上有些酡红,不知是刚才练武之故亦或是其他原因。
沉吟良久,李壬终于点头“嗯”了一声。
李壬这样,南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说:“那日你杀了张豹,尸体是张家来人收殓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找你家的麻烦,但张家不会善罢甘休,若到时候情况不妙,你就来南家,我……”
南蔻话未说完,李壬一口打断道:“不必了,张家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
李壬不知张家沉默是否是因为李知谨亦或有其他缘故,这些他不去想太多,自那日从父亲处听得了归真道真意后,虽表面没表露出什么变化,但心中却多了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我知道你有武功!但张家背景身后,他们要给你使绊子办法多的是!”
南蔻眉头蹙着,翦水双眸中满是担忧之色,那日李壬展现身手时她又惊喜又咬牙暗恨,惊喜的是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壬无论如何也无法度过劫难,谁知他却一举斩杀了张豹那凶人;咬牙却是暗恨相处十几年,李壬却一直隐瞒着自己会武功的事实,甚至还总是装着一副被自己欺负的模样……
南蔻心如乱麻,眼中满是忧色,脸却腾地红了。
这一幕却被场间武馆学徒中几个眼尖的瞧见了。
“这……这是还是小姐么,怎么……”樊质神情愕然,旁边的人忙用手肘轻轻撞了他几下,向着一旁脸色阴沉的南武行努了努嘴,提醒道:“嘘——你找抽呢!”
“呃。”樊质看见南武行的脸色,顿时住了嘴。
“哼!”南武行冷冷扫了这几人一眼。
李壬看着南蔻古怪的表情,也不忍冷言相对了,呀一边取下背后的忆仙剑一边说:“无需担心,张家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且看着。”
南蔻只见李壬把泛着紫铜光泽的木剑握在右手中,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知要做什么。正懵懂着,却忽然见到青石板上以李壬脚底为中心,几片枯叶似乎被微不可查的风吹得移动了丝毫。
只见李壬右手反握木剑,以左手虚抱入怀,正是抱剑式。
场间的学徒们议论纷纷。
“他要做什么?”
“这……似乎是剑法起手式,但从未见过。”
南蔻见李壬神色凝重不敢出言打搅,南武行也是凝神看着这边。
随着李壬胸口微微起伏,两个呼吸过去,他身上似乎多出了一股奇异的气势。
学徒们的议论声停歇了,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场间除了秋风吹动枯叶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外再无响动,寂静得能闻针落。
三息、四息、五息……
每一息都缓慢沉重,终于,李壬挥出了剑。
似有一道淡不可见的蓝光从空中掠过,前院那面“义”字大旗上的绳索应时而断,旗帜于是一下滑落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李壬收剑而立,轻笑道:“这义字倒真是很轻呢。”
其实施展剑气就是为了立威,本来其实并不想斩向那面义字旗,但他忽然想到当日母亲伤在张豹手下而南武行无动于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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