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们惊恐的回答中高汉听明白了两件事。
一,桑吉老爷是这块土地的领主,也是这里的主宰,在这片土地上,他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所以野马、野兽也是他的,他不同意高汉想抓就不行。
二,桑吉老爷的权利是吐藩给的,世代沿袭,同样这些奴隶和他们的后代也是世代沿袭,所以他们在给高汉讲述桑吉老爷的这些权利时持的是肯定的态度,认为这样是理所应当的。
“!”
高汉郁闷地一拳击碎了一块石头,为奴隶主的权利之大也为了这些被奴役者的奴性。
高汉的举动吓坏了这些奴隶,磕头如捣蒜一般:“求勇士大人饶了我们吧,为了平息您的怒火我们可以把我们妻女都送给您。”
“……”
在一片哀求中,高汉无语了,怜悯而且悲哀,眼中不禁有些潮湿。
“旺钦跌布,你们怎么了?”
就在高汉失神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牵着马向这边走了过来。
“是玉妥医师一家,这下可有救了!”被称作旺钦跌布的中年牧民惊喜地奔向那边,其他奴隶们爬起来欢呼着向来人处跑去。
“喂……”高汉抬抬手又放下了。
旺钦跌布连哭带号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敢说高汉的不是,只说请这三个人作主劝劝高汉把他们的妻女收下,了结了此事。
那三个人听完之后脸色铁青,不过也没说什么,这在吐藩是常有的事儿,他们经常遇到。
“心地善良的人会得到天神的保佑,不存善念的人魔鬼经常附身,不知道尊敬的勇士想作那一种人?”年青人走到高汉面前说道,很客气,但高汉看得出他的心里很愤怒。
高汉苦笑道:“我其实就想卖匹马代步而已……”
年青人盯着高汉:“这是桑吉的财产,他们没权利满足您的要求。”
“我也是才知道的,所以我想自己抓匹野马顺便抓头野兽充饥,可他们……”高汉委屈地解释了一遍,“不借我东西也就算了,还要送我妻女求得我的原谅,这算哪门子道理?男人作到这份上还叫男人!?西边有个教主告诫信徒说:别人打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让他打,你们做的比他说的还彻底!”
说着说着高汉把自己说上火了,对着那些奴隶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那些奴隶吓得脸如土色,一个劲儿地求饶。
高汉知道自己的这顿无名火发泄的对象错了,可不骂出来心里难受。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冤枉他,他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了那人两颗大牙,当然后果是被记大过一次。可现在面对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高汉的巴掌实在是没法扇过去,只能痛快痛快嘴。
“还有你们的主人,他凭什么拥有这一切?告诉我他在哪儿?看我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说到恨处,高汉一脚踢飞了一块斗大的岩石。
“使不得。”年青人一把拉住了高汉,此时也明白自己误会高汉了。
年长的玉妥医师过来安慰道:“年青的勇士,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但世间的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我们凡人无能为力,只能按照神的旨意行事。”
高汉冷笑道:“神,呵呵,即使是有这样安排的神,那他也是个恶神,就得把他揪出来暴打!”
“恳请天神饶恕这个无知的人吧。”奴隶们都快吓死了,一个劲地求神宽恕高汉。
尽管他们害怕高汉,但这些人的心地纯真,不忍看着他得罪神受到神的处罚。这种愚昧的善良却让高汉恨的牙根直痒痒,只为他们不敢反抗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这种甘心为奴的惯性思维在高汉看来是相当不可理喻的。
高汉的表现让那个年青人很意外,也很欣赏,不由得大声地说道:“无畏的勇士你叫什么,我玉妥永丹贡布愿跟你成为朋友,如有幸更愿结成为兄弟。”
高汉霍然回头,两眼圆睁地问道:“谁?你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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