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川菜馆的老板既不老也不哥,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从外表看来让人很难相信这一桌麻辣鲜香的道地川菜是出自这样一位有着江南特有的婉约与缱绻的女人之手。
店内只剩沈儆和丁晓白一桌客人,当天的食材已经耗尽,门外“打烊”的牌子也已挂上,拜分子级的油烟清除设备所赐,邱青梦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从后厨踱出,手中端着一碗小杂烩权当“投名状”加入了二人的饭局,谈笑风生间消除了饭桌上的尴尬气氛。
“接下来怎么办?小美那肯定是不行了。”明明在跟沈儆说话可丁晓白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邱青梦。
沈儆也不介意,自从两年前无意中在这里见到邱青梦丁晓白便对她一见钟情,随着见面次数的日积月累,爱慕之情愈发不可收拾……
郎情虽有,可妾意却似有似无让人捉摸不透,经过两年发酵,二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按说,丁晓白条件岂止不错,长相仪表堂堂符合时代审美,出身书香门弟待人风趣谦和,家境殷实富庶收入优渥丰厚,情史简单透明用情专一浪漫,简直是适婚女青年们的理想伴侣,可惜,这一切在邱青梦这里却收效甚微。
私下里丁晓白也常跟沈儆大吐苦水,自己真挚而纯洁的感情为啥只得到如此消极的不成正比回应。
丁晓白也试着分析过:邱青梦在中档小区独居,生活作息规律,早上五点起床亲自去市场选购当天的食材,中午十一点菜馆开门,营业至晚上七八点,打烊后直奔健身房,九点左右回家,十点左右上床睡觉。每周二歇业一整天,空闲时间会上网,读书,听音乐,偶尔去其它饭店就餐。不旅游,不看电影,没有夜生活,社交关系简单到近乎孤单,总的来说就是那种一眼看去透明而纯粹的的女人。
可当与她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不管对谁,她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淡漠,这种淡漠就像一层无色玻璃,让所有试图进一步接触她的行为都无功而返,使人生出一种近在咫尺却天人相隔绝望感。
开始,对这种淡漠丁晓白是爱恨交加,爱的是它让几乎所有追求者知难而退,恨的是自己也是这种淡漠的受害者——邱青梦就像一瓶让人百爪挠心的清澄液体,在打开之前没人知道知里面到底是纯净的水还是醇香的酒抑或是致命的毒……
一段时间之后,爱恨交加变成了绝望,因为丁晓白发现这种淡漠对自己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尽管理智一次又一次提醒,这种女人必然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故事与经历,甚至这种淡漠本身就是一种针对异性的特效武器,可他依然如飞蛾一般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身为胸外科医生的丁晓白当然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已接近病态,遗憾的是,他对此完全无能为力,有时,他甚至觉得驱使自己接近邱青梦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一种镌刻在基因里的生物本能——在成为受精卵的一瞬间“邱青梦”被以某种方式编译进了自己的双螺旋中并在遇到她后第一时间激活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一年前的某次聚会喝多的丁晓白在路边一边呕吐一边冲沈儆嚷嚷道。
不知是金诚所至还是女性特有的同情心,邱青梦对丁晓白这种炽热而内敛的感情渐渐有了些许的回馈,不过这种回馈与其说是“爱情”到不说是“友情”,比如偶尔会送些小菜或在没有其它客人时加入饭局——尽管这种回馈跟丁晓白期望的天差地别并显而易见地保持在某个“尺度”上,但也着实让他欢欣鼓舞了好一阵子……
突如其来的短信就像两记重锤,将沈儆希望的种子锤扁、碾碎,他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你就那么想去么?”丁晓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听说太空很危险,而且生活条件也比地球差了很多……”
丁晓白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些年来见诸媒体的关于太空方面的消息始终是负面居多,千奇百怪的意外事故,隔三差五的舰船失踪,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哪怕你无视这些具体内容,只要看一下每年劳动部公布的“最危险工作排行榜”就会发现宇航员这一职业已经连续十二年高居榜首了。
“嗯!”沈儆坚定点头,“不管五十年前的互联网行业,还是二十五年前的机器人行业,当时大多数人都未必看好,就算那些看好的人中又有多少愿意承担风险付诸行动?只有离开自己的’舒适区’,才有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如今的太空行业对我来说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面对沈儆的慷慨陈词,丁晓白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看低了最好的朋友,从得知对方想要离开地球时自己潜意识里便觉得他是在逃避,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逃跑,而是一名正在向理想冲锋的战士——丁晓白心中生出生出一丝惭愧,沉默了……
“你们是否感觉到,今天的菜肴与往日可有什么不同?”,邱青梦有意将话题向轻松的方向引导。
“呃……”丁晓白回过神,立刻夹起一片回锅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味道和之前比好像没什么变化,等等,好像确实不太一样,油脂的香味更浓,红椒的辣味更冲,葱姜的味道更重,总之没有增加额外的味道,而是但不管好坏所有的味道似乎都更加鲜明了一些。
“这是怎么做到的?”没等丁晓白发问沈儆先开口了。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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