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死。”
辛苦吗?……
“再辛苦也必须保护的她。因为这是我的义务。因为那孩子太弱小,太脆弱,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地步。没有我她就会死。”
“那就让她死好了。”
“你看看你这个人。”
花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能让吴樱秾死吗?”
“无法判断。如果她自己想死我也是会成全她的。”
“你越来越残忍了。”
“谢谢哦,我本来就很残忍。”
“啊,是,我忘了。你本来就很残忍。”
花膏对着她,深深躹了个躬。
“干嘛?”
“谢谢你啊。相对于以前的你来说,现在的你,已经算是善良的了。也算是,给她一条生路。所以,我代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
“啥?不要你谢。让她自己来谢我。”
“她已经忘了。就没记起来过。就忘了吧,也好。”
花膏自言自语着,“记住很辛苦的,大脑容量,都被占掉了好多。”
“别介,就这样吧。”
殷沓沓从床上一个跟头翻下来,“还是要劝你杀了那个小婊.子,免留后患。心慈手软,难逃祸殃。”
“谢谢你的好言相告。不过,在你眼里,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小婊.子?”
“不啊。你就不是。李哀蝉,你是小傻子。”
就像八年前一样,血花“啪”地溢出来,铺满一地,填充了地面,所有的过往。血液像是触角一样流啊,流啊,流到今日。
殷沓沓的病竟然神奇的好了。吴樱秾昨天还垂着头在墙边打瞌睡,头一低一低的,享受着呕吐和眩晕的双重配合诱惑,今天早上,她就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是索西尼,无足轻重的索西尼。
“你知道吧?殷小姐的颈椎病好了呢。没事了呢,听说现在已经可以做广播体操的程度了。你的女朋友没有生命危险了哦。”
索西尼把豆浆和三明治拿出来放在地下。吴樱秾还没睡醒,“啊?女朋友?……”
“殷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啊。”
索西尼说,“有莺前辈,没有告诉你吗?……”
啊……啊?……等等,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现在在她眼里,就像一条过街蛆虫啊。
“她讨厌我啊。”
吴樱秾将手指插进头发里,把自己努力弄醒过来。她揉揉眼睛,眼睛很肿。
第二个来医院看她的人是花膏。花膏穿着短袖t恤,就像夏天已经来到一样。她在厕所里遇到正在吐的吴樱秾,她在洗手,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她问。吴樱秾用嗓子堵着的声音说,
“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吃了点东西,一直不舒服。”
她转头看着她。花膏洗好了手,关掉水龙头,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擦嘴吧。吐出来会好受一点。”
“她,出院了吗?……”
“是啊,没想到颈椎病能那么快好,我们都很惊讶——这句话是医生说的。窦有莺现在已经送她回家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她家看看她。久别重逢,你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吧,她想必也是很惦记你的。”
吴樱秾苦笑着。这个“惦记”,怎么听怎么像讽刺。但花膏的眼神又很平静没有一点说反话的意思。
“我就不去了。”
龙头水里的自来水哗哗地流。花膏关上了那个水龙头。她记得吴樱秾以前最爱惜用水了,这家伙是看到有坏掉的水龙头一滴滴滴水下来都不能忍受的。
“窦有莺因为殷沓沓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现在很讨厌我,完全不想看见我。她也不想我去殷沓沓家看她,冒冒失失的,算了吧。”
“闹哪样儿呢?你干嘛在意她的想法。你可是殷沓沓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听她区区一个经济人的话。换句话说就不论这种社会身份,她是殷沓沓的朋友,你是殷沓沓的女友,怎么着她也盖不过你去吧——就是她比你强势,那又怎么样呢?你想去吗,重点是你想去吗?你的想法才是决定你的行动的主因。”
“这样吗?……”
吴樱秾小声地说,“我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孽障蓝
于是花膏开车送她去了。“祸殃?这词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祸殃呢。没有什么会更坏的了。”花膏嘟着嘴自言自语着什么,吴樱秾说,“喂……”
“什么?”
“我要去一下厕所,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有点拉肚子……”
“那好,我去地下车库等你,你好了就下来找我,我看过了今天下面车很少,反正你肯定能找到我的车的。”
花膏走了,手伸到身后跟她说了句“”。吴樱秾咬住了嘴唇。为什么花膏对她那么宽容……
被宽容是种罪恶,因为我不配。我有那么多对不起的人的事,我做了……
吴樱秾走进厕所,但是她又退了出来。她来到她睡了好些天的医院的墙边,摸着那上面她用指甲刻出来的痕迹。虽说这样是破坏公物吧,可是吴樱秾还是小孩子气地觉得想要这样。再一想心情又要沉重了。为了自己的爱好,而不顾公共财物的完整性,这样真的好吗?墙壁又不是我吴樱秾出钱建造的,这样去破坏,就是自私啊……
她沿着墙壁朝前走,看到一个病房,开着门,从里面漏出一片光线。吴樱秾走过去,忍不住往里瞅。
里面很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一个女孩子坐在那儿,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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