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谭丽娘找出茶叶来沏水给张婶,笑着安抚她,“张嫂子也别紧张,他们考三天呢,难道你这三天都不吃不喝?别没等孩子回来,大人先倒下了。”
张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没听进去,“丽娘妹子,你再跟我说说他们都怎么考,我忘了。”
帮着陶陶收碗收桌子的呦呦听了心中万千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父母们对考试总是那么重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人之常情,一次考试可是关乎孩子的未来发展呢。像谭家这么淡定的倒是成了少数。
呦呦曾经问过谭丽娘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淡定。谭丽娘的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又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家中人考过那么多次,早看开了。末了,又补上一句:就算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咱们太过重视容易给怀宇造成压力,反而考不好。
呦呦当时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觉得谭丽娘的思想太超前了,有这样的娘,真是何其有幸啊!
现在听到张婶让谭丽娘讲讲科举的事,她也十分好奇,收拾桌子的动作就变得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等到收完这些就立刻回了屋子,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绷子装出做绣活的样子,实际上正支着耳朵偷听他们讲话。
这是陶陶教给她的办法,在她偷听很多次同时被抓包很多次之后。陶陶告诉她根本不必偷听,“娘很多事并不打算瞒着咱们,只是又外人在的时候要装装样子,比如拿一本书或者花绷子。”
谭丽娘跟张婶说的是这个朝代的科举制度。呦呦听了觉得和种花家明清时期的科举制度差不多,区别不大。从八月十二早上开始进考场,辰时正就是上午九点关闭考场大门,不进不出,一直到八月十四晚上申时末,也就是下午五点,考场大门再次开启,考生们从里头出来。
“这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考场里头?”张婶问。
“对,都在里头。每个考生一个小房间,里头有蜡烛还有火盆,好歹晚上不冷吧。”谭丽娘说着也叹气,就算她看的再开,也免不了对孩子的担心。
“你说,孩子们念个书怎么就那么难呢?”张婶又感叹了一句,语气里全是心疼和担忧。
呦呦捏着手里的花绷子在心里暗暗点头。自古以来读书都很难,只是古代读书成本更高罢了,先不提笔墨纸砚的花费不是平常人家所能负担的,光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枯燥与寂寞,就足够让更多人望而却步。也许正是正是因为这么多的困难,所以一旦科考成功,得到的回报也相当大。
两位母亲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呦呦已经不想知道了,她把花绷子放下来,悄悄退出东屋,躲到了西屋。西屋里,陶陶正在书案上描花样子,听到声音抬头,对着呦呦笑了笑。
呦呦也不去打扰她,随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看书。虽然她更想去炕上靠着靠枕看,可是一想到自己这种沾着枕头就着的体质,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椅子。
不过,书翻了没两页她就看不下去了,心里头有事想着,怎么可能认真看书。再转头看到坐在书案前认真描花样子的陶陶,只能自叹不如。
然而等她凑近了看到书案上摊着的几张被画坏的花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陶陶和她一样,心里并不安稳。
听到她的笑声,陶陶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画笔,“本来想画几个花样子,心里总是静不下来,画坏了好几张了,浪费。”
呦呦点头,“我刚还想说呢,到底是姐姐,就是不一样,没想到和我一样,静不下心来。”
陶陶像窗外看了一眼,天空碧色如洗,风轻云淡的,“也不知道中秋节能不能回来过。”
呦呦在心里头算了算,“可能不行吧,就算能赶回来,也要十六早上了。”同时再一次在心底埋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该死的封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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