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时安说,“大概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概是什么意思?”
时安心虚,说,“要进一位。”
凌宗进了一位,说,“4+3等于几?”
时安利索的将落在凌宗胳膊上的蚊子拍死,说,“等于7呀,这么简单。”
“那总共等于几?”
等于几呀,时安接过笔头,说,“等于73?”
凌宗表情刹变,时安立马改口,“73肯定不对,”转而她商量着说,“等于83等于83。”
凌宗问,“为什么等于83?”
时安指着那个小点,“喏,这里因为偷偷进了一位。”
凌宗淡淡的“嗯”了声,时安说,“你为什么都不夸我?”
凌宗夸她,“你比小胖子聪明。”他望着她,“骄傲吗?”
时安微皱着眉头,小胖子上次倒数第一,自己应该骄傲吗?好难选。
时安双手挥拉开说,“我以后会很聪明聪明哒。”
凌宗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不可能的,你太没耐心。”
“那我怎么会有耐心呢?”
“......”无解。
时安说,“你可以教我呀?”
凌宗没有不舍,他骄傲的说,“我妈妈很快就会带我回去新京哦。”
时安毫不犹豫,“那我也跟着你去。”
“你爸爸妈妈会想你的。”
“额......”时安抬头看见梨形灯周围飞蛾扑火,思考良久,说,“我主要还是要陪着我的爸爸妈妈,我很爱他们。”
小凌宗点点头,说,“你陪着你的爸爸妈妈,我陪着我的爸爸妈妈。”
窗户被人敲了两下,说曹操曹操到,小胖子举着手里的弹珠,朝凌宗挥挥手。
凌宗从小长凳上跳下来,临走交代说,“你把写完。”
时安也想出去玩,脚步一挪,又收了回来,决定临时性重整自己的耐性,看着课后作业,嘴里喃喃,“56+78,为什么都这么难了?”
凌宗出到屋外,小胖子神秘兮兮的说,“我听到你们讲话了。”
凌宗给他五毛钱,顺来五个弹*珠,说,“我天天和她讲话。”
小胖子凑到他耳边,“瓜子没有爸爸妈妈。”
时安脱鞋站在床上敲着窗户,警告说,“小胖砸你又说我坏话,我!有!妈!妈!”
时安鬼鬼祟祟贴着窗口,小胖子头一次见,吓了一大跳,直拍着胸口,“阴魂不散吓死老子了。”
凌宗习以为常,问她,“不是让你做作业的吗?”
时安举起两个手指头,说,“做了两道。”
凌宗不再理她,和小胖子把玻璃弹*珠放在对角线的位置,然后蹲下身子自顾自玩了起来。
他们玩多久,时安就贴着窗户分心多久,两只小肉手扒在窗口上,做投降状。
凌宗在镇上待了几个月,入乡随俗,首先在外婆的关照下生生圆润了一圈......额,随后气质上也被时安无限带跑偏,洁癖现在是丝毫没有,在泥巴或沙地里翻滚打闹根本毫无障碍。
凌宗趴在地上,拇指食指拱着弹*珠,眼神定焦,大拇指弹*射,精准,清脆一响,两颗弹*珠轻轻撞上。
凌宗赢了颗弹*珠,自己那颗原地不动,等待小胖子的进攻。
又是一下,没打中,小胖子有点心烦意乱。
他开始分神,八卦说,“我知道时安是在哪里捡来的,你给我一颗弹*珠我就告诉你。”
凌宗觑他一眼,没给,还是听见他神经兮兮继续说,“就在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我亲耳听见我妈妈跟别人聊天时候说的。”
应该是闲话的时候说的,又被小胖子具象化的添油加醋。
凌宗觑了眼小胖子身后,看见时安叉着腰,将信将疑的就要踢小胖屁股。
小胖矫捷的躲开了。
这个时候素巧出来,将洗脸水倒掉,疑惑的望着门口寂静的三小娃,冷声问时安,“作业做完了?”
时安点点头,素巧就带着滴水的脸盆回到家里。
小胖适时补充说,“你看你妈妈刚才的态度,再想想你妈妈平时对你好不好?”
时安想了一下,说不上好不好。
小胖又说,“你看过我妈妈打我吗?”
时安摇头。
小胖再接再厉,“你看见过周婆婆打凌宗吗?”
更没有。
小胖说,“如果你不是捡来了,为什么你和你爸爸妈妈长得都不一样,而且你妈妈经常对你大呼小叫对不对?”
时安刚想反驳,因为会计老婆对小胖大呼小叫的分贝是镇头镇尾惊天动地的距离,妈妈顶多小巫见大巫。
小胖小手一抻,义正言辞补充说,“除了大呼小叫,你妈妈还经常打你屁股,不给你买新衣服,就连零食,你都要蹭我哒!”
时安完全不记得几时蹭过他的零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小胖子的推理让她热血澎湃,顿了会儿,她说,“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垃圾桶!”一定要解开这个身世之谜。
小胖说,“我不去。”
时安死死拽住他,“你一定要去!!”
小胖心慌慌,“我一定不去。”
气氛陷入了盛气凌人不相伯仲的僵持。
凌宗的玩具都被拆的大卸八块,乡下实在了无趣味,探险倒是不错,于是他不知觉站队时安,悠悠说,“你不去就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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