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于鸿毛。
银锁见他老实了,松开手,冲他一挑下巴,道:“你说。”
没想到白青反问道:“方才是不是你,说要求购大夏龙雀?”
银锁眯起眼睛,一紧手中小刀,道:“是你问,还是我问?”
白青倒不怵了,道:“一人问一句,你先。”
银锁道:“好,你中毒是不是和大夏龙雀有关?”
白青道:“是。你们找大夏龙雀做什么?”
银锁道:“有人悬赏。下毒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以什么手法?”
白青道:“不知什么身份,是个矮小枯瘦的老头,他一吹笛子,腰里就飞出一条蛇,咬了我一口。……我问不出来了。”
银锁吃吃笑道:“那我来问,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白青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你问吧……”
“你们朱家……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白青睁眼怒道:“我怎么会知道!”
银锁还要再问,忽然一皱眉,道:“你弟弟来了,若你说了我的踪迹,仔细你的喉咙。”
她又从窗子翻出去,转眼没了影子,白青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脖子,最后看着跑进来的黄青,道:“黄青,怎么了?”
“白青!我想到了……你刚怎么了?”
白青恍惚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好像做了个噩梦……你想到什么了?”
黄青两眼放光,道:“我去仿制一把大夏龙雀!”
白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轻声斥道:“胡闹,你见过大夏龙雀吗?就要仿?”
黄青压低声音,道:“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啊,难道找这把刀的人就知道了吗?”
白青道:“万一知道呢?”
黄青急道:“可是现在连万一的机会也没有!你的身体都成这样了,吐出来的血快比你吃进去的东西还要多,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
他哽咽不语,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
白青温言道:“傻孩子,你是……你是一家之主,怎能如此不稳重?”
黄青只道:“若是没有你,我还当什么一家之主!”
白青轻轻笑了,道:“别调皮,你若想到办法,就去做吧,什么事都问我,若是我不在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刚才说来求购大夏龙雀的,是什么人?”
黄青收了哭声,用袖口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回道:“是个胡女,长着一双漂亮极了的蓝眼睛……等等,我好像见过她。”
白青道:“在哪?”
“不不不,我应该是记错了,我见到的那个蓝眼睛的,是个胡人少年……”
“在什么地方?”
黄青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在矿船上。”
白青皱眉看着他道:“矿船上怎么会有胡人?你又找了什么便宜的船家?”
黄青讪笑道:“不是没钱了吗?咱们寄卖在胡家的刀,一个月才能收一次钱,快要周转不过来了。所以找了一家新的,便宜多了。”
“乱来……”黄青本来疾言厉色,忽然又叹了口气,道:“这样也没错,你该学着当家了。”
两人久久不语,黄青打破了沉寂,道:“白青,我去后院开炉打铁,仿个大夏龙雀出来……”
白青道:“样子都没有,你打什么?”
黄青道:“你来画一个嘛。反正书上只写了铭文,只要铭文不错,长什么样子还不是你说了算?”
白青叹了口气,道:“笔墨纸砚和尺规,都给我抬过来。”
阿曼已经跑了一圈回来了,碰到银锁爬上房顶,她跟过来,与银锁一道偷听。
两人听到此处,对望一眼,阿曼道:“怎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哪有大夏龙雀,我们还找吗?”
银锁道:“你等等,我去别家看看。”
她越过屋面,跑了出去,阿曼正想嘱咐两句,无奈银锁跑得太快,她喊什么都来不及了。
屋顶下面再也没什么声音了,阿曼掀开屋顶瓦片偷窥了一眼,只见黄青搬来一堆纸卷,嘴里叼着好几支笔,腋下夹着两张案台,进屋把东西在白青床上码开。
白青想了一想,下笔写写算算。
黄青问:“白青,你在算什么?”
白青道:“古籍上说大夏龙雀重四十九斤九钱,长三尺九寸,我自然得算算有多宽……好,大概就这么宽。”
他拿手比划了个大概,然后画在了纸上。接着又画了一把刀,在刀上圈了许多圈圈,标了甲乙丙丁,引出许多细部,又画起细部。他画得很快,好像什么都已经打好腹稿,从不停下思考。又好像画得很慢,半天才画了两张。
阿曼看的无聊,往后张望,仍旧不见银锁身影。低头看下面,心中不由得疑惑:“看这人画画有什么意思了?怎地这个青黄看得目不转睛?还是说里面有什么外行看不懂的门道?”
只听黄青笑道:“白青,你还拦着我?若是你从未想过仿制大夏龙雀,怎地一下笔就这般详细?简直可以直接拿去打样了。”
白青亦笑道:“这十几天来我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就常常在想,这个大夏龙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刀,怎么能把我害成这样?怎么有人出这么高的价钱去买?怎么值得一个一个都来我们家,算计我们两个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
黄青笑道:“白青,你可莫走火入魔了,不过是一把刀,等我把你的解药换出来,我们就不在建业住了,找个乡下地方,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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