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
就在落雪做好准备少一只手的时候,阮若男突然猛地甩开了她,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和惨白的脸色,落雪似乎能感到她心里的痛苦和挣扎。
阮若男背对着落雪站了很久后,才说话,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凭听她说的话,不难感觉到她的表情,一定很痛苦,很压抑,很隐忍:“你……知不知道,那条帕子,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你……”
她的话虽然没说下去,但落雪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落雪并没有对她说“对不起”三个字,而是用同样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回着她:“你重要的东西,对主子,更重要。”
阮若男慢慢地转过身来,转眼功夫,她的脸已是憔悴不堪,语气苍白无力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落雪无奈一叹,低沉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知道的越多,反而对你越不利……”
阮若男突然勃然大怒,大步走过来抓住落雪的双肩,疯了一样的摇着咆哮:“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非要夺走蓉儿送给我的丝帕?你这个坏女人,你简直是太可恶了!如果不是你当初救过我,我早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老虎了……”
阮若男抓着落雪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后,猛地把她推开,失心疯地对着丛林“啊……”了一声,头顶的树叶瞬间震落一地。
看着阮若男身心疲惫地蹲坐在地上,那幅痛彻心扉、悲痛欲绝的样子时,落雪心里一酸,眼圈红润了。
落雪顿了顿气,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掏出帕子递了过去:“它,虽然比不上它,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起码,暂时能帮你挡一些风沙……”
直到阮若男极不情愿却又“盛情难却”的“收下”了她的好意,落雪才勉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叹一声,双臂交叉抱着膝盖,目光复杂且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大山,话语里或多或少带着几许沧桑和无奈。
“身为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光明磊落是一生,鸡鸣狗盗也是一生,全在一念之选。落雪揽责于己身受天命忠于主子,任重而道远!许多事,不是我想怎样便可怎样。如果现在我对你说‘对不起’,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轻浮,给你造成的伤害,落雪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说完,又是一声轻叹。
阮若男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是非不分的人,落雪的处境,她很清楚,等自己情绪稍有缓和,语气也平静不少:“自古“忠义”两难全,我岂会不懂。你们身为奴才的,主子叫你们死,你们就必须死,你的身不由已,你的情非得已,我又怎会不明白?对你,我虽然心存怨恨,却又不能不去佩服你这份儿难得的肝胆之心。”
听她这么说,落雪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且谦虚的神态:“你能这么想,落雪的心里好受多了……”说完这句,顿了一下,继续道:“和肝胆之心比起来,落雪更羡慕你的怨恨之心。”
阮若男慢慢转眼看着落雪,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心存疑惑:“羡慕我?”
落雪对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移开复杂的目光平视前方,平声气和:“羡慕有人让你牵肠挂肚,羡慕有人让你失心疯狂……而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个福分……”
“落雪……”阮若男不解地喊了一声。
落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意,马上朝她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我经常会这样,总是说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你别太介意……”
落雪的掩饰并不是很成功,阮若男还是看出了她的失意,于是,回她一个没所谓的笑容后,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友善安抚道:“别这么悲观,你心地善良人又漂亮,他日一定会有人为你牵肠挂肚,为你失心疯狂的。”
落雪悄悄朝自己肩上一瞥,转眼朝阮若男微微一笑,笑容甜美道:“虽然知道你在安慰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花前月下,儿女情长,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想的事?落雪有自知之明,怎敢去想那些痴心妄想的事情。”
落雪的话,听的阮若男心里酸酸的,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便没再说什么。
落雪像是早已看开了,情绪低沉了片刻后,顿了顿气,展颜对阮若男转言道:“既然不能对你说‘对不起’,不过‘谢谢你’,落雪还是要说的……”
“谢我?”阮若男表情有些迷惑。
落雪点头微笑道:“刚刚若不是你及时挺身相救,落雪这会可能早已尸骨无存了。落雪欠你的,就算来世给你做牛当马也未必还的清……”
阮若男无所谓的笑道:“当初若没有你好心把我背回去及时救治,恐怕今天我也没有机会和你在这儿聊天。算了,一对一,扯平了。”
阮若男说着,一边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对落雪伸手道:“你五更未过就出门,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想必也不好向你的主子交代吧。虽然时间不多,不过我们有四只手,相信还来得及让你回去侍奉你的主子过早,走,我们摘果子去……”
落雪高兴地点点头,这次没有“拒绝”阮若男的好意,当落雪把手刚递过去,还没挨到她的手,便被她一把拉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阮若男被她手心那些像针孔大小密密麻麻的血孔吓了一跳。
落雪的手微微一缩,表情尴尬道:“没,没怎么……”
阮若男突然联想到古装剧里那些恶毒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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