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到这里,庄客来报:“庄主,少庄主,外面来了两个少年说要拜见你们,其中一个自称是天华派的弟子。但是他们没有请柬,小人没敢让他们进来。他们就给了小人这个,说庄主一看就知。”说着躬身呈上一条剑穗。
李维义接过看了看,脸上露出奇怪之色:“咳咳,这个,那个,哈哈,这是什么东西啊?还回去,就说我不知道。”
庄客躬身答应,接过剑穗就要退出。旁边的李绍南突然说道:“别忙,给我看看。”
他从庄客手里接过剑穗,仔细看了看,对李维义道:“爹,这上面的‘舞’,是娘的名讳么?”
李维义咳嗽道:“不见得。天下的女子那么多,名字中有个舞字的也不少。让他们回去吧!你爹我没听说过这两个少年,更加不认识。”
李绍南道:“爹,可是这手工很精致,也很像是娘做的。会不会是……”
李维义脸上显出威严之色:“南儿!别胡闹了!”
李绍南道:“爹,娘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孩儿想再见一面都不可得。今天既然有人带着有可能是娘做出来的剑穗上门求见,孩儿去看上几眼问几句话也好。”
李维义无奈道:“好吧好吧,那你去吧!真要是天华弟子的话,邀请进来参加你的品剑大会也好,增添点热闹气氛。你爹我还有别的事,就先到后面去了。”说着袍袖一拂,到后面去了。
李绍南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让人推着自己出门,跟着那庄客到大门外。只见大门外站着两个两手空空的少年,年纪比自己还小着一两岁,一个有些笑嘻嘻的,另一个则严肃一些,目光虽然算不上锐利,却也令人心中一阵发寒,不敢多看。
这两人自然就是秦若峰和卫子风了。三人昨晚到了鼎湖城,说好留栈里等候,两人自己前来铸剑山庄拜庄,一来参加品剑大会,二来则是向庄主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名医。花满似乎并不担心两人趁机开溜,非常干脆地答应,留在客栈里逗咕咕玩。可惜咕咕对她大有恶感,基本上就不理她。
这时见到一个衣饰颇为华贵的少年坐在推车上由人推着出来,秦若峰立即拉了一下卫子风,躬身行礼道:“在下天华弟子秦若峰,见过少庄主。这是我在游历旅途中认识的朋友秦有志。我们听闻少庄主举办品剑大会,虽然没有请柬,也想厚着脸皮来附骥风光,还请少庄主明鉴。”
李绍南点了点头,在推车上向两人拱手道:“在下身有残疾,无法站立躬身,只能拱手为礼了。两位愿意参加在下的品剑会,在下荣幸之至,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两位请进,到客厅看茶。”说着扭头对庄客说道:“快去吩咐沏茶。”
庄客微一迟疑:“少庄主,用什么茶?”
李绍南斥道:“我招待朋友用什么茶,就沏什么茶。这两位一是天华弟子,另一位一看也是出身名门,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那庄客连连答应,飞身入内。
秦若峰笑道:“让少庄主见笑了,我们只是无名小卒。在下虽然是天华弟子,却只是千余徒众中的普通弟子。”说着报了自己的师父和师祖名号,当然也替秦若峰捏造了一个。
李绍南赞道:“名门之后,风范果然与众不同。先请进来吧,哪有站在外面说话的待客之道?”
他一直把两人迎进客厅,侍女捧上茶点来,摆放在三人面前。茶杯是雨过天青的瓷杯,洁白中微泛着天青色,看上去也不知是白云中露出青天还是青天上云晕朵朵。茶是不认识,但端近面前便可闻到浓郁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茶点也颇为雅致,云片糕、千层糕、四味果……卫子风压根都不认识。他第一次来到人家的庄园作客,受到这般的招待,不免有些手足无措地发愣,话也不多说。
李绍南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微笑着招呼道:“秦二少侠,你就只管当作在自家好了,不必拘束。这是产自鼎湖中心的丹炉山上的白石茶,乃是鼎湖特产,皇帝钦点的贡品,等闲喝不到的。传说丹炉山上的丹炉和白石棋盘都是上古大帝留下的神迹,大帝在那里炼丹,白日飞升去了,只留下丹炉和棋盘在人间。说起来也很奇怪,在那里产出的茶叶,远比同一座山其他地方产出的茶都要浓香,饮之颇有耳清目明延年益寿之效。请,请。”
卫子风哪里喝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茶,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和天华山上喝过大碗茶,仅作解渴之用。他不知这种茶的珍贵,更不知品茶的风雅,端起来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秦若峰看得两眼发直,暗暗后悔没教他怎么品茶。庄客侍女虽然站在旁边,却无人嘲笑,一个个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李绍南倒似乎并不在意,看卫子风喝光了茶就让侍女添茶。他喝过几口茶后,微笑着问道:“两位少侠拿过来的这条剑穗似乎颇有来历,不知可否见告?”
秦若峰笑道:“好教少庄主得知,这条剑穗是一位老人送的。当时我们说想来参加品剑大会,但没有请柬,怕是不好进门。那位老人就送了我们这条剑穗,说他和令尊有旧,令尊一看便知。说起来没看到令尊,他老人家不在家吗?”
李绍南哦了一声,答道:“这条剑穗看起来像是在下先母的手笔,想来就是这个缘由。家父身体抱恙,在后面休息没出来,十分抱歉。不过两位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秦若峰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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