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公公陪我去一次。”
陈冲忙道:“方才皇上传我过去呢,我才着急来给大人说一声,只怕不能陪着了。”
范垣本是为了避嫌,听陈冲如此说,却也不屑流露为难之色,便只淡然地一点头:“那也罢了。”
这边陈冲跟范垣分别,匆匆往景泰殿而回,谁知走到半路,却给人拦着,那人敛着手笑道:“公公,是忙着去做什么?”
陈冲见是此人,脚下忙刹住了。
***
且说朱儆传了琉璃进宫,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先前的糕点风波,虽然范垣已经移花接木地把事情转到了严雪身上,可朱儆心里仍不踏实。
又因为先前在金銮殿上臣子们说什么恢复郑氏的身份尊为皇太后等话……朱儆虽立刻压下,却也不免心烦。
后又见过严太妃,也说起了先皇太后,更加压制不住对于母后的思念,思来想去,什么事儿也不愿意去做,发了半天呆后,却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琉璃。
其实之前琉璃因担心朱儆,也想进宫,只是给范垣一口拒绝。
他连让琉璃呆在范府都不放心,何况是在宫中……而且如今这毒果然证实是从宫中散出的,这种危险之地,琉璃自然少进为妙。
谁知计划始终不如旨意要迅疾些。
朱儆因思想了半天母后,心里有些郁郁的,正抱着圆儿二号发呆,外头说琉璃到了。
朱儆还未出声,他怀中的圆儿却早先吠叫起来,竟从他怀中挣脱,撒欢似的往外跑去。
琉璃才进殿,就给圆儿扑住了。
朱儆望着圆儿扑过去的亲昵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点羡慕,他仿佛看见那个还是小孩子的自己,就也这样满怀欣喜毫无防备的扑倒在自己的母后怀中。
而他只能这样呆呆地站在这里。
琉璃俯身摸了摸圆儿的头,站起身来的时候,看见朱儆站在前方。
凭着对儿子的了解,琉璃一眼就看出朱儆不大高兴。
虽然不知小孩子怎么了,琉璃却忙走过去,同他说话,又说些市井中的奇闻等,百般地逗他开心。
仗着朱儆还有些小孩心性,且琉璃又懂得如何反复儿子,很快,小皇帝便又转忧为喜了。
两人闲谈之中,有太医来回圈鹿取血的事,琉璃听了惊愕,迟疑地望着朱儆。
朱儆见她面露惊疑之色,便说出严雪不慎烫伤之事,要割鹿血来调制药膏。
琉璃这才明白,忙问严雪伤的如何,朱儆一一答了,琉璃听伤的颇重,一时也惊忧交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朱儆道:“可不是?当时多亏了少傅将她抱开,不然的话,我看伤的就不止是手臂了。”
琉璃不知道这件,目瞪口呆:“少傅?四爷……大人他也在场?在黛烟宫?”
严太妃住在黛烟宫,这件事宫里自然人尽皆知,但是宫外的人则普遍的不太清楚。毕竟严太妃为人从来低调,也不作妖,犹如透明,市井间只知道有个太妃在宫里,却几乎连她姓什么都不清楚,哪里知道她住在哪里。
朱儆一怔,继而明白过来,只当是范垣告诉她的,便道:“是呀,正是为了前日糕点的事。”
琉璃微睁双眼,朱儆忍不住就告诉了她御膳房点心出事,严太妃差点受害一节。
琉璃听了这样的情节,心里明白必然是范垣所为,毕竟除了他,别人也没有这个胆气“欺君罔上”。
朱儆说完了叹道:“说起太妃来,也是可怜,好不容易躲过了一灾,没想到又给烫伤,幸而你没看见,先前朕去瞧她,她连说话都艰难了。当初母后在的时候,常常说她很好,朕都记得呢,唉。”
琉璃默默地想了会子,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呢,皇上怎会这样不听话,又去伤那些可怜的鹿。”
朱儆听了这句,略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琉璃。
琉璃却并未觉察异样,只试着问朱儆道:“皇上,严太妃伤的这样重,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她呢?”
朱儆眨了眨眼,略一思忖道:“也好,朕陪着你再去瞧瞧她就是了,有人探望安抚着,兴许她疼得就会轻些了。”
朱儆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小太监跟宫女跟随,同琉璃一边走,一边诉苦:“少傅还跟陈冲一起联手,把赵添也都给关押起来了,还不放他出来,也不知到底怎么样。”
琉璃只得安抚。且说且到了黛烟宫,却见宫门前冷冷清清,朱儆怕严雪正在休息,示意小太监不要出声免得吵醒了,自己同琉璃走了进去。
两人进了殿门,琉璃便嗅到浓重的药气,想到严雪那个娇弱的模样,心中不禁怜惜。
往内殿走了几步,有两个宫女瞧见了,才要行礼,朱儆挥手让停了,道:“太妃睡下了?”
其中一人道:“并没有,先前少傅来了,正在说话。”
朱儆闻言皱眉,嘀咕道:“少傅又来了?”
琉璃也不禁意外的很,两人对视一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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