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立刻让我们回去了。”
琉璃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我只是太高兴了罢了。”
范垣道:“太高兴了也不成。”
琉璃噗嗤笑了,又娇嗔道:“那你要我怎么样?”
范垣道:“我……就要你平和,宁静,不悲不喜的最好。”
琉璃又忍不住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那寺庙里的菩萨了?”
范垣咳嗽了声。
陈伯在旁听他们打情骂俏的,夜色里,眼睛却也有些湿润。
他原本对范垣很有非议,但自打两人成亲以来,范垣对琉璃那份爱顾疼惜,竟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使然。
在陈伯看来,虽然范垣有千般不好,但……看在这份真心疼爱的份上,倒也罢了。
当下到了里间,就在后院里,先前陈翰林在的时候大家吃酒赏月的小轩面前坐了,一应果品等早就摆放妥当,只听见草丛里虫儿吱吱乱叫,琉璃好生喜欢,看向范垣,才欲说话,就见陈伯从外进来,有些紧张地说道:“来了。”
琉璃一怔:“什么?”
范垣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口:“早先不叫你太高兴,只才进门就高兴的那样,待会儿可怎么办?——是你想见的那个人来了。”
琉璃正在懵懂,耳畔听见那孩子熟悉的叫声:“哈,还好没有骗我!”
双眼圆睁,琉璃回头,却见小皇帝背着手,从院门口轻快地走了进来。
第95章 生子
这突然而来的, 赫然正是小皇帝朱儆,身后只跟着宦官陈冲。
这简直是会心一击,软软地在琉璃的心头上撞了一下, 她着实喜欢的不能自禁, 身不由己地就要往朱儆身边过去。
才一动, 手臂却给范垣轻轻拉住:“慢着些。”
琉璃只好站住, 却见朱儆快步走到跟前儿,上下打量着她,眨巴着眼道:“咦, 怎么这样?”
范垣正在行礼,听了这句,便问道:“皇上要说的是什么?”
朱儆抬头看着琉璃,指着她的肚子竟道:“为什么这里……并没有很大,是真的有身孕了吗?”
琉璃听这样天真的话, 又觉好笑,又有些眼潮, 只恨不得再抱一抱这孩子。
心潮涌动之际, 便握住朱儆的手,轻轻地引着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试试。”
朱儆一惊,小手隔着那薄薄的绢丝裙子贴过去,无端竟有些胆怯。
起初还不觉着什么, 又过了会儿, 竟仿佛感觉到了一丝触动。
朱儆不禁叫道:“啊!好像有什么在动!”
琉璃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望着他惊喜交加的神情, 无法言语,眼中的泪早流了出来。
她蹲下不便,就只微微俯身,把朱儆往怀中轻轻地抱了一抱。
这一夜,三人就都留在陈府旧宅,前半夜,无非是闲话,听曲,赏月,又吃月饼。
琉璃看看范垣,又看看朱儆,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这会子,简直便是“喜乐平安”四个字的最好演绎,甜意在心头酝酿蔓延。
眼看将近子时,换平日这个世间琉璃早就睡了,只因为今儿是中秋,且又守着朱儆,哪里舍得睡,就只强撑着,睡眼惺忪地只管打量眼前这孩子。
范垣劝哄了好几回,朱儆也瞧出来,就道:“纯儿快睡吧,不然你肚子里的小家伙要闹腾了。他可没有朕这样乖巧懂事。”
朱儆鬼使神差随口说了最后一句,自己也觉着意外,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没出息到要跟一个没出生的小孩子比。
不料琉璃听了这句,把瞌睡都驱退了,又是鼻酸,又是欣慰,只管望着朱儆。
月光灯影之下,小皇帝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却也看出她是哭了。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对上琉璃的眼神的时候,朱儆的心中却也禁不住有些酸酸的,却并不是难过之意,而是一种仿佛是心有灵犀般的感觉,朦朦胧胧,难以言喻。
***
这一夜,在宫中却另有一番光景。
黛烟宫里,也挂起了灯笼,时不时地却有一阵阵琴声飘扬而出。
却是严太妃在殿内焚香弹琴。
郑氏进门的时候,见严雪端坐在琴台后,琴台前面放着一碟果品,一碟月饼,还有一盏香炉,香烟袅袅,同琴音飘摇而起。
郑氏站在原地,只静静地等她弹完了这一曲,才缓步上前,在对面落座。
严雪并未起身,垂了双手,保持端坐之态,向着严氏垂首行礼:“您来了。”
郑氏道:“妹妹好兴致。”
严雪道:“自得其乐罢了。娘娘如何竟来了?”
郑氏转头,望着殿门外那团圆的月色:“今儿本是人间阖家团圆的时候,你跟我却都是孤零零的,都是没有家的人。”
严雪微笑:“这话怕是不对,我自是个无家可归的,但娘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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