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熙凤将黛玉的身世娓娓道来,湘云早已哭成了泪人,可卿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双眼也是红了一圈。她二人入潇湘居时,正值黛玉大红大紫,所以,对于熙凤所说的这些事是一概不知。
叶云三人越往下听,望向黛玉的眼神愈发地复杂,今夜要不是听熙凤谈起那段往事,他们绝不会想到那沐浴众人炽热目光的女子,儿时的经历是这么悲凉。
“从那以后,黛玉她整日沉默寡言,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日也不舍地学习技艺,哪怕身体受伤也不落下丁点时间。休息的时候也是看着手上的草环,据说那是她娘亲死前留给她唯一的物件,八年了,她一直戴着。”熙凤平和的声音继续说着,如同在讲述一个普通的故事般。
从黛玉华丽出场开始,叶云便注意到了她右手腕上戴着的干瘪草环,原先他还困惑:按道理作为潇湘居的头牌,金银首饰,珠玉宝石应该是一有尽有,但怎么偏偏要戴着一个干瘪草环?直到听了熙凤的解释,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草环早已脱离了原先饰品的范畴,它更多的是黛玉的精神依托,那是她与娘亲最后的一丝联系。戴着草环,虽然外表颜色已经光华不再,但那编织的纹理却是从未改变,仿佛还残留有娘亲手掌的余温……
“皇天不负苦心人,两年之后,黛玉刚出道便红得大红大紫。不要说眼前的青云城,就是王城京师里的那些达官贵人,fēng_liú才子均是慕名而来,倒是把我们几个同期的风头都给抢了去。”说到后来,熙凤自嘲笑道,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嫉妒。
“至于后来…后来的事,湘云,可卿,我想你们应该也是知道一点的。”熙凤语气陡然一变,望着二人长长一叹道。
“后来如何?”独孤羽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可卿问道。
“后来,也就是三年前,小玉遇上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贾生,他本是一寒窗苦读的穷酸书生,在当年的潇湘诗会上语惊四座: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一首《凤求凰》直接令得小玉芳心暗许。”
“从那时开始,小玉与贾生每日吟诗作对,创作诗词歌赋。风花雪夜,花前月下,活得好不惬意,在当时更是传为青云的一段佳话。”
“那一年,恰逢三年一遇的风鸣科举,贾生欲进京师一展抱负。那一日,十里长亭,夕阳古道,北雁南飞,我们三人随小玉一道去送别贾生。”
“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这便是贾生临行前对小玉的承诺,我们三人当时都为小玉能遇上这样一个文采斐然,志存高远的人感到幸福。”
“我只怕你停妻再娶妻,此去,莫要一春鱼雁无消息。小玉当时的话,在我们三人看来还觉得她是杞人忧天,但最后没想到还是被她说中了”
“从那天起小玉便不再露面,等着贾生高中归来。可谁曾想这一去,贾生便再也没了消息,小玉她这一等就是三年啊!”三年两个字,被可卿咬得格外重,依稀能听见皓齿相碰的声响。
“直到一个月前,小玉才终于收到那负心汉的书信,原来他高中之后,便被当今圣上招为驸马,从此一步登天,早就忘掉了还在潇湘苦苦等他归来的小玉了吧”
“三年啊!韶光易逝刹那芳华,我们凡俗女子可不像修士那样生命悠长,皮相不过数年光景。在一生最美的年华里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用来等一个人的?”可卿望着几人薄怒地说道,深深地替小玉感到不值。
“呜呜,玉姐,她好可怜,上个月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门里面哭,也不让我们进去看她,徐娘给她送的饭她也没吃几口,整个人都瘦了好多。”湘云抹着眼泪抽泣道,从开始到现在,她的眼泪好像就没有停过。
“呸,孬种,老子平生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要是被我遇上了,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闻言,独孤百里一拍桌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江山依旧,美人泣泪。流水落花,年年人不再同,莫道天若有情,只管今生是否长相依存……”独孤羽摇着折扇,微闭双眼,缓缓说道。
闻言,叶云低头若有所思,随后,他唤来侍女递给湘云一块手帕,然后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低头沉默的熙凤,道:“你们之前说的决定难道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没错,这几年,黛玉其实早就攒够了赎身的钱,但三年来,每当我们问起她为什么不赎身的时候。她总会笑着说:我如果离开了潇湘,贾生回来要是找不到我了怎么办?他一定会着急的,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熙凤臻首微点,无奈道。
“直到那封信出现,黛玉她就此心灰意冷,终日意志消沉,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再也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才女黛玉了。”
“今夜,她一改常态,那身霓裳羽衣,彩带飘绫,跟三年前,潇湘诗会时的一模一样。可想而知,这次她想要拍卖的究竟是什么了……”熙凤眼神迷离,望着圆台上的女子,三年前的一幕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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