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寒你有何建议?”陈汉忠发现这个外甥‘女’总是给人以震撼和惊喜。
小寒笑了笑,指着墙上的画说道:“这些话是外公和您画的,虽然技法还有待提升,但意境不错,颇有灵气。舅舅,有没有想过从这方面着手,另辟蹊径。”
陈汉忠一听,顿时泄了气。自己虽喜欢作画,但画作都比较平庸,难登大雅之堂。怎么能凭此平步青云呢?
小寒知他心中想法,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把前世自己上美术课学到的知识和他解说:从古至今的画作,不管是人物画还是山水、‘’鸟画,都是强调融化物我,创制意境,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的目的。总的来说,就是重神似不重形似,重意境不重场景。
陈汉忠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很惊讶,没想到她还懂画。陈清明看着小寒,只觉得此时认真述说的她身上犹如在发光。
“我知道有一种画法,称作‘西画’,和我们所熟知的画法并不相同。”
小寒见舅舅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专注地望着她,便继续照着记忆中的知识把西洋画与中国画的不同特点说出来:
“我们所熟知的画惯用线条来表示,线条大都不是物象所原有的,是画家用以代表两物象的境界的。比如画人的脸时,画一条如‘鸡’蛋形状的线来表示人的脸孔,其实人的脸孔并无此线,画一曲形线来表示人的鼻头,其实鼻头上也并无此线。这些线只是是脸与背景的分界线,或是鼻子与脸的分界线罢了。画衣服时也是如此,线是为了表示褶皱。又比如山水、‘’鸟等,实物上都没有线,而我们作画时却用线条给勾勒出来。这是为了表现山石、树皮的纹理。”
陈汉忠听得频频点头,确实,他所见过的画作就是如此,这样的画法也是古而有之,从未有人去探究过。
“但是西画则不然,也有各样物品的界,但界上并不描线。所以西画看起来和真的很像,但我们的画则不像实物,一看就知道这是画。
还有,我们所看到的画都不重背景,留出空白余地甚多。例如画梅‘’,一支悬挂空中,四周都是留白。画人物也是,一个人悬挂空中,好像驾云一般。又譬如很长的一条纸,下方描一株菜或一块石头,就成为一幅画。西画就不然,凡画物必有背景,例如画果物,其背景就是桌子。画人物,其背景为室内或野外。画面全部填涂,不留空白。西画重写实,所以必定描画背景。我们的画重传神,所以要删除那些琐碎的东西,这样所要凸显的事物就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小寒侃侃而谈,陈汉忠听得入神了,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画法,他本就爱作画,只是一时不得名师指点,只知道模仿,今天小寒的一席话在他的世界里打开了一扇大‘门’,一颗种子在他心里萌芽。
几个孩子也听得入‘迷’了,他们张着嘴,怔怔地看着小寒,不知道她还能带来怎样的惊和喜。
小寒看着他们敬佩的样子,心中汗颜,她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并不是很懂,而且也不会画,如果能边画边讲解就最好了。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接下来她又讲解了西画其它方面的特点,比如注重透视法,解剖学等等。
陈汉忠对此闻所未闻,但同时又感觉这些观点有理有据。
他问小寒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小寒早想好了对策,胡诌说是听楚昭说的。因为他游历大江南北,遇见过西边国家的人,那些人白皮肤、金发碧眼,他们的作画手法就是如此。陈汉忠深信不疑。
小寒最后总结说:“舅舅,也许这些手法并不为当今的人所接纳。但正所谓‘兼听则明’,舅舅若能博采众家之长,在自己的画中把西画的手法融进去,从而开创出自己不同于当今的画风,或许将来能成为一代名画师。”
陈汉忠听了并未显得特别‘激’动,因为他深知开创一个新的画风是多么艰难,这条路还需要不断‘摸’索,也许会跌倒,也许会碰得头破血流,也许很漫长。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契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有幸了解了这些知识,那么就要去实践。反正自己在科举上也没可能有什么成就了,不如好好钻研画技。
正是小寒的一番话使他下定了决心,从而造就了他今后在画坛上的成就和地位。
接下来,小寒又给他介绍了“写生”这一手法,让他得闲时带着画笔和画板到野外边看边作画,捕捉瞬间即逝的光影变化和‘色’彩的变化,而不是在家只凭记忆来下笔,因为人的记忆有淡忘的时候。又给他说明画板如何制作,还告诉小雪说可以做这样一个包,里面缝制很多小口袋,放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小雪听到终于用到自己了,很兴奋,连连点头答应,‘性’急地跑出去说马上给爹爹做。
小寒见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完,也跟着小雪身后走了。大家才回过神来,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待会就要吃晚饭了。
几个男孩子静悄悄地退出‘门’,留下陈汉忠一个人在屋里苦苦思索。
吃晚饭的时候,赵氏见丈夫和儿‘女’都频频望着小寒,不断给她夹菜,对她是万分的热情,觉得很奇怪。小寒看着碗里堆得如同小山高的菜,苦笑着,对这过分的热情招架不住。
她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连忙问爹去找那位王师傅的情形。
林进财兴奋地说已经约好了日子,等过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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