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反正就一年,挤挤也能住,你把房子卖给我,保姆也不用请了,乔梁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保准妥妥当当,”
郑幺妹的怒火已经绷不住了,大喜的日子,她努力克制,“我们虽然在a市有房子,但镇上还是有业务的,要时常回来住住的,”
“你爸妈不是去a市工作了吗?那房子不是空着吗?”
郑幺妹深呼一口气,乔小麦听见她妈小声说,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嘿,这话是抄袭她的。
乐了!
“二嫂,我再说一遍,我家的房子不卖,我妈的房子不卖,你们要是想买房子,我可以帮你问问房源,没其他的事话,我出去了,”郑幺妹非常之正经正色正常地重申道。
沈兰香没法,只能将底倒出来,“新房首付就要交一半款子,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些钱,”
“没钱买新房,就有钱买我们的房子?”郑幺妹冷笑,“别说我不想卖,就是我想卖,也不会卖给你们,”
“卖给谁不一样,又不是不给你钱,只是缓缓而已,”
“说到钱,二嫂,你似乎还欠我钱没还呢!”郑幺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和厌恶。
92年元旦,麦麦他们搬进镇上新家时,沈兰香让乔奶奶出面向乔爸提出让秀兰也住过去的要求,到底是自己亲侄女,乔爸不好拒绝,四居室,把最大的一间次卧改为书房,乔栋住里面,乔梁睡书房改成的客房,秀兰和麦麦住一间。
秀兰也是个可怜孩子,刚满月就被她娘以工作忙的借口扔给乔奶奶带,吃百家饭长大,分家后被乔二伯带回去,正式落户在原本当杂物间的小黑屋里,屋子只有一个类似于天窗的窗户,大晴天的屋里还能见到光,若阴天下雨,屋里不开灯的话,伸手都不见五指。
睡在这里,夏天阴凉,冬天更阴凉,板床、旧被,冻不着也不暖和,沈兰香自己不爱收拾,却打算将两个女儿培养成家务活全能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眼里要有活!
可怜玉梅和秀兰,被亲妈当灰姑娘似的支使着,晚睡早起,洗衣做饭带孩子,一天忙到晚,还不能有怨言,累的要死,吃个饭还要看沈兰香脸色,平均五口馒头才敢夹一口菜。
住进麦麦家,睡的是席梦思大床,盖的是锦缎新棉被,鸡鸭鱼肉大口吃,饮料果汁随便喝,一夜之间,完成了从旧社会地主婆的小媳妇到社会主义奔小康的质的转变,有点晕,美的都找不到边了。
俗话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秀兰最大的优点就是跟她娘一样,不拿自己当外人,麦麦的衣服、鞋子见适合她的,摸起来就上身,从不跟人打招呼,刚过了几天大口吃肉衣着光鲜的日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洗衣做饭不会,整理家务嫌累。
刚住进去时,沈兰香一个星期还给个几块钱零用钱,后来得知乔建国财大气粗,给自己孩子零用钱时也不拉秀兰的,便不再给了,慢慢地便做起了甩手掌柜,衣食住行都不管了。
那段时间服装厂刚盘过来,档口又在建,乔建国和郑幺妹忙的恨不能一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觉,哪里有时间管这点小事,秀兰看人行事,乔栋和乔梁的东西是从来不动的,两人在时,会收敛许多,所以兰姨和麦麦的抱怨,两人也只听听就过了。
乔小麦觉得没必要跟堂姐计较,乔爸乔妈不在家时,她就睡他们房里,在家时,她就跟秀兰挤挤,一家人有意无意的放纵让秀兰越发地‘大牌’起来,等工作都上手,郑幺妹回来再看时,秀兰俨然成了乔家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贴身衣物都丢给保姆兰姨洗,(乔家三兄妹虽然懒,但贴身内衣都是自己洗)支使起兰姨来,比乔小麦这个正宗的小姐还顺手,很有她妈当年的风范,周末休息也不回家,吆喝一帮同学来家玩,男男女女,一大帮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末了,还拿她家钱买的吃食做人情送人,从来都是空手从家来,大包小包带回家,典型的‘吃不了兜着走’。
郑幺妹怒了,合着这半年来她帮人养女儿来着,虽然很气,但也做不来将秀兰撵出门的事,只能采取封锁经济的办法,将所有零花都集中在乔栋手上,并勒令他不许给秀兰零用,零食小吃也给断了,对兰姨说,除了冬天的衣服,其他衣物都让孩子们自己洗。
初二开学,她去参加家长会,被学校门口的小卖店老板叫住,说她女儿还有一百多块钱的帐没结呢!
麦麦嘴刁,郑幺妹是知道的,从来不吃小卖店的东西,于是问,赊账的女孩叫什么,小卖店老板说,叫乔秀兰。
郑幺妹明白了,啥也不说,掏钱将帐结了,跟小店老板说,秀兰是她侄女,以后她再赊账,就找她妈沈兰香还。
并要了赊账底单,回到家,沈兰香已经开完家长会带着秀兰坐在自己家里吃西瓜看电视了。
郑幺妹直接将账单放在她面前,沈兰香看后,大惊,叫过秀兰,又是打骂又是吓唬地才将事情问清楚,自秀兰搬到麦麦家后,班里同学都知道她有个有钱的叔叔,对她便格外的‘热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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