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大惊失色,宁立亭夫妇被这突然间转变的局面给震惊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宁政这时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他觉得,只要宁馥出现在他的厅堂里,就总是会有让所有人都无法招架的局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这些人,竟然还不如眼前这个黄毛丫头!
杨氏是最先从这种局面中看出契机的。
宁君洁与刘安仁的亲事已经在刘家面前没了地位,纵然现在宁君洁已经开始洗白,但是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效果还未可知,最重要的是——到底能不能把宁君洁的名声挽回还是两可!
眼下又闹出这一出来,只怕刘家那边的亲事都有可能黄了。
既然如此,既然孔夫人是冲着玉佩的主人而来的,那为什么不能转而说成就是她的女儿与孔无喧之间有私情?
孔家,不仅比刘家要好上千百倍,就连蒋家,那也是拍着马也追不上的!
杨氏的表情变化极快,完全没注意宁君洁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然则有人比她更激动,那就是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此时终于有了发言权的蒋夫人。
蒋夫人就差眉飞色舞了,冷嘲道:“简直就是场闹剧,这位孔夫人,我看你今天出门也太仓促了些,只怕连令公子提到的是宁家哪位姑娘都听错了。”言到此处她别有深意的睨了宁君洁一眼,嘲讽之意不言而喻:“宁大姑娘还真是热门。”
这其中的奚落,蒋夫人作为长辈,如此当面说一个姑娘,已经是极为过份了。
但她说的又却是实打实的事实,是以宁家上下的人脸色骤变再是不满,却也不能当面斥驳。
蒋老爷把话接了过来,也不给众人发怒的机会,道:“那大家今天来到宁家,为的就是两门亲事的,互不相干,各自商量各自的便是。”说完这些他扭头对陈佩青道:“亲家,我们继续商量彩礼。”
“慢着。”宁馥一声厉喝,而后对甩手不理的宁立亭道:“二老爷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言罢,在宁立亭目光一缩的当口,她递了个眼色,霜容立即上前来,从袖中拿出一纸协议来摊开到桌面,示意蒋氏夫妇上前来看。
蒋老爷和蒋夫人面面相觑,狐疑的上前而去,宁立亭未动如同石像,目光都没往那纸协议上睨过一眼,陈佩青则也是揣着狐疑凑到了跟前。
霜容甚是恭谨:“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如果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我再给蒋老爷和蒋夫人解释。”话到此处,她笑容倏地一收,冷声道:“蒋老爷和蒋夫人要是想跟我们三姑娘说亲,那今儿可就找错了人了!”
“锦嬷嬷和周睿?!”陈佩青厉目剜向宁立亭:“你居然把宁馥的婚姻大事交给他们两个下人?!”
“什么下人?!”霜容道:“锦嬷嬷和周睿早就脱了奴藉,可不是府里的奴才!”
“好……”陈佩青倒吸了一口气,气极反笑道:“那也不过就是你们素缨楼的长工罢了,换汤不换药的,你们姑娘的正经亲生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上头还有祖父在高堂,便就再往下也还有叔伯在,轮也轮不到他们俩!”
“二、奶奶这话可就是要撕破脸了?”宁馥终于上得前来,将那协议妥善收好,不客气地道:“锦嬷嬷和周睿是我花重金聘请的管事,在素缨楼里只要他们二人点头允许通过的事都可以不经过我,权利和月钱比我这个正经嫡出小姐的月钱高出数倍!长工?谁家请的是这样的长工?!”
“再有!”宁馥目光从宁立亭的身上扫到陈佩青的身上,又从宁政的身上扫到白氏垂目忍怒的面上,字字铿锵:“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锦嬷嬷和周睿受此重任天经地义,他们遵从的是我亲生母亲乔清婵的遗愿!你们谁想视我母亲的遗愿为废纸!?”
满室再无半丝声响。
半晌过后,陈佩青涨红着脸扯了扯宁立亭。
这意思是让他这个亲生父亲放话出来,这个时候这个场面,也就只有宁立亭这个亲生父亲才有这个资格。
宁立亭深吸了一口气,一晚上没说话的他却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筋疲力尽地道:“蒋老爷、蒋夫人,你们,还是去寻周睿和锦嬷嬷吧……”
这话一出,别说蒋氏夫妇的脸色瞬间有多黑了,陈佩青是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将她又置于何地?
当着自家人的面就够可以了,现在还当着蒋家和孔家人的面,他居然还要站在他死去的前妻这边?!
且不说这所谓的遗愿是真是假,只要宁立亭在此时放话出来要替宁馥作主,那所谓的协议和遗愿立即就是空谈!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蒋家的人向宁馥提亲这事是她在中间夹着的,眼下不就是等于把她这个活生生的人给当场否了?!
陈佩青如同石化一般僵在当场,连宁立亭拂袖而去都没发现。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厅内已经是另一番场景了。
孔夫人自然是赖着坚决不肯从了杨氏改而向宁君洁提亲的,看起来宁君洁似乎压抑着激动,面上的表情已经难掩她想踹掉刘安仁改而嫁去孔家的心。
孔夫人此时是想走也走不得,难听话也更说不得,她这个时候不仅因为玉佩的事情站不住脚,还因为现在留在这里也是没用——宁馥的亲事,这里没一个人能做主的。
陈佩青完全被置空如同摆设,她只看见这里的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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