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唤一声。
肃离的心一凉。她为何还这样唤他?在他掏出他的心给她看之後。
「你还要游吗?」她问。
「你累了吗?」
「有一点。」她敷衍着。「还有点饿,我们去耕市里吃点东西,好吗?」
她选择逃避的反应,让他吞咽下许多还想爆发的热情,这吞咽的滋味,好苦涩。
「奴……」他抓着她的臂膀,把她拉近,想看她的眼睛,眼睛能说实话的,他刚刚就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期待,对他的渴望,他深信自己没有会错意,可现在为什麽又退回原点了?
肃奴不让他看她的眼。
「看我,奴,看我一眼,看着我。」她想挣开他,他不依她,拉得更近,话语的气息都喷在她颈上,她脂白的肤马上又红了,他知道不只是眼睛,连她的身体也很诚实,他是握着她的,他知道!他知道──只等她亲口说一声就好!
「大哥。」她低头,抖着。「我真的饿了,真的。」
他的身体与心,全凉了。他的卑屈,还是诱不出她的真心话吗?
「是吗?」他松开她,肃奴赶紧划开身子,抱着胸跑上岸。
他看她背着他,用巾子擦发,她背脊美丽纯粹的弧线,在湿透的水纱衣下若隐若现。他看得身子又热了,浸在凉水里的慾望再次不可遏止地燃烧。
他还是想要她,要她走进他的生命,这毋庸置疑。
但他想,是他太急了,他应该给这孩子一些空间,来想想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什麽。因为得到她身体的回应,让他的心情振奋得又狂又乱,失了分寸,是他不该。两人之间,他站的脚步较稳、较有力量,他该要为她撑住一块天地,供她安静地重新思考彼此的关系。他能等,也甘愿等的。
他起身,上岸拿了衣服披着。他走到肃奴身後,接过她手上的巾子。
「大哥,我自己会来。」她喊。
「没关系,让我,好吗?」他柔柔地替她擦发。「任何可以亲近你的时刻,我都不想放过。」他很直白地说。
他看到肃奴的耳根又红了。好可爱,也好诱人,他好想轻吮。
「我能等你,奴。」肃离忍着慾望,说:「等你想清楚之前,哥哥都会站在这儿,耐心地等你,好吗?」
她呼吸微急。没说话,头却轻轻地点了一下。但连自己都觉得这动作意义不明。
肃离一笑,一边擦着她的发,一边梳揉她的头皮,然後闲聊似的问起,她爱吃什麽,想吃什麽馆子,尽管说,他都会带她去吃。
不论情意有没有定下,他都想尽一切所能,好好宠这孩子。
他们在申时回到家,肃离牵着她,在大门前下舟。
肃奴却摇头。「我不能在这里下舟的,大哥。」
肃离想到,主母规定她只能在後门进出。他不禁微怒,但他没让肃奴看出,他笑着:「不怕,我在。下舟吧。嗯?」
肃奴还是不敢,她怕主母会为难他。她想扯回手。「真的不行,大哥快上去吧,别管我。」
肃离握她,温柔又霸道。他的眼里没有被反抗的恼气,反而有点喜悦。「我们今天,一直这样拉拉扯扯。」他说:「真好。」
肃奴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他这样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感情与感受,反而显得她偷摸畏缩,小家子气。
她正要再抗,门里走出了仆役。她一见,赶紧用力,把手抽开。肃离感觉好像被抽走一块肉似的。
「欢迎回来,二爷。」仆役恭着腰说:「正巧,主母大人刚好要见您呢!」
肃离叹气。「我明白,更了衣就去。」
「不,主母大人要您马上。」仆役的话语客气,底子却透着强势。
肃离皱眉,瞪着这带着虚假笑面的仆役。
仆役接着看向他身後的肃奴,说:「还有,主母大人特许肃奴小姐行前门,与二爷一块见她。」
「特许?」肃离冷笑。「你真是一条好狗,传话传得很顺呵。」
肃奴拉他一下,他则巍巍不动,护在她身前。
「小的依命行事,二爷。」仆役的笑脸依旧完好无缺陷。
他们下舟进屋,被奴仆领到大厅。大厅另有客人,这客人正向主母展示一盒桧木做的宝箧,十分顺溜地说着福禄的吉祥话。
主母看到他们,装模作样地笑着朝他们朝手。「你们回来得正好。」她将客人介绍给肃离认识。「这位是稷漕最出色的金名师,明师傅。」
说这人是个术师,不如说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擅在富人的喜好中打转钻缝的生意人,他对肃离的人表大力地夸赞了一番,发现他无动於衷,马上明白同一套话绝不适用於另外一人,便适可而止。他的眼也十分利,见肃奴始终被主母晾在一旁,眼也没看,话也没对,便知道这女孩无关紧要,自然不会浪费口舌讨好她。
主母说:「肃离,你来看看明师傅亲自打造的,是否称你意。」
肃离偏头一望,看到宝箧里陈列着两三款不同式样花纹的环与戒,俱是用金用银,光闪闪的。
「二爷也来试戒吧,看合不合尺寸。」金名师手敷着小巾子,拿起一枚状似扳指的大拇银戒,说:「二爷若不喜欢这铭文样式,我再画一幅新的草图给您。」
主母难得话语和蔼慈祥,好像是个极疼儿子的好母亲。她说:「我儿子是个武官,若要打造慾戒,就得是扳指样式,听城里的人说,明师傅的扳指式样造得最是出色,果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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