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纸条上是戴国章的字迹,将他目前为止已经做好的安排尽数罗列上去。如无意外的的话,此刻六国饭店内应该有便装人士守住了走廊与楼梯,以免届时枪响,张家侍从会从楼下赶上来保护应援。而朴昌植紧握手枪站到房门前,随时预备着开门s击,堵住走廊中的那位侍从。
陆雪征站在窗前,无言的又想了想,感觉这行动步骤应该是天衣无缝了,便将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贴身揣到怀里,而后推开窗子,向下望去。
太早了,路上还没有行人经过。
于是他抓紧时间抬脚踩上窗台,探身向外面对了那根排水管。
五十、节外生枝
陆雪征站在窗台上,险伶伶的探身出去,纵身一跃抓住排水管,一只脚同时蹬在墙壁上,借力又是侧身向前一纵。未等在浴室窗台上站稳,他已运足力气拔出枪来,合身撞向了玻璃窗户。
窗框是木制的,细高狭长,因为精巧,所以结实的有限。在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中跳进浴室,他却是没有立刻看到浴缸——这很正常,他不清楚浴室格局;也正是因此,所以当初在计划时并未打算隔窗开枪,直接击毙张将军。
一口气提到胸口,他脸不变色的大踏步向内走去。瞬间转过一处墙角,他在幽暗角落里找到了浴缸,以及浴缸中大惊失色的张将军。不假思索的举枪扣动扳机,他一枪打爆了张将军的脑袋。
而后他一脚踹开浴室房门——根据他这几日的了解,张将军在起床后,有打开卧室窗户通风的习惯。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戴国章的汽车应该已经在这二楼卧室的窗下等候着了。可就在他疾风一样冲向卧室窗口之时,走廊内忽然响起了纷乱的枪声,随即房门轰然而开,有人龙行虎步的冲将进来,抬手对着陆雪征就是一枪!
这来的是太突然了,陆雪征本来已经将一只脚踩上了窗台,如今猛然受到袭击,下意识便扭身向旁一扑,想要躲开子弹;然而高抬起来的那条腿慢了半秒钟,在枪响的一刹那间,他的姿态僵硬了一下——没有剧痛,单是右侧小腿受到了刻骨般的重击,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钉穿过了他的肌r!
随即翻身面对来人,他扬手刚要s击,哪知那人动作极快,跑上来一脚便踢飞了他手中的枪支。陆雪征看出这人是有点功夫的,不敢轻敌,在松开手枪的那一秒,他竭尽全力的一跃而起,抬起左腿横扫向了对方的手臂。而那人挨了这样狠重的一击,臂骨几乎当场折断,紧握着的手枪也不由自主的脱手而落。
捂着胳膊后退一步,那人抬头望向陆雪征,心里猜到双方都已经被迫缴械,力量平等,便沉声问道:“你是哪部分派来的人?”
陆雪征这时才看清了他的面貌,就见这人高大身材,军装打扮,生的是浓眉毛,丹凤眼,高鼻梁,倒也算作一表人才。斜眼再次瞟向大开的窗户,他在楼上楼下传来的零落枪声中忽然冲向对方,举掌作势劈向颈侧。颈侧是一处脆弱部位,一旦受击,必会昏迷;那人立刻抬手一架,动作正是既利落又坚决,显然是个练家子出身;哪知陆雪征别有心肠,在如此虚晃一招的同时,他奋力抬起右腿,一膝盖就顶中了对方肋下!
这一下子可是太厉害了,疼的那人闷哼一声,当即就委顿在地蜷缩成了一团。陆雪征知道手枪距离自己太远,自己腿上受伤,无暇捡枪。为了速战速决,他蹲下来高高抬起手肘,随即准确无误的狠狠击下,正是瞄准了对方的太阳x。而那军官情急之下举手一挡,随即疼的惨叫了一声,想必是手骨被彻底击断了!
四面八方的枪声越发密集起来。陆雪征有心对那军官斩草除根,可是右腿伤处汩汩流血,并不是个打持久战的时候。拖着伤腿走到窗前向下一望,他正看到戴国章带着随从跳下汽车,举着手枪在向包围上来的张家侍从还击。
现在显然不是跳窗的好时机了,但是不跳窗也无其它出路。陆雪征在情急之下爬上窗台,而后不假思索的纵身向下扑去。房内军官还在断断续续的哀鸣着,本来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哪知陆雪征飞身而逃,这倒是让他在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中,感到了些许意犹未尽的失落。
二楼的高度,对于陆雪征来讲,本来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伤了一条腿,那情形就不大一样了。单腿趔趄着落了地,他刚要往汽车上跳,可是未等起身,他便发现汽车轮胎已经全被打爆,不能开动。街上枪战还在继续,四周一片混乱,陆雪征一步一个血脚印,刚要辨认方向逃命去,不想忽有一辆汽车横冲直撞的疾驰过来,随即尖叫一声刹在了陆雪征面前。
车门被人从里推开,驾驶座上的汽车夫,赫然正是叶崇义!
叶崇义苍白着脸,向他伸出了一只手:“雪哥,上来!”
陆雪征没犹豫,连滚带爬的钻进车中。叶崇义伸长手臂 “砰”的一声关了车门,而后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底,就这么疯疯癫癫的穿过枪林弹雨,一路绝尘而去!
十分钟后,戴国章等人全身而退,撤离六国饭店,朴昌植却是在走廊内被人乱枪打死——区区一名张家侍从当然不足畏惧,可是谁能想到大清早的会有一位李团长来访呢?谁又能想到那位李团长在楼梯口处受到阻挠后立刻察觉出异常,锐不可当的便带领卫士们冲杀向上了呢?
如此又过了二十分钟,六国饭店周边道路全被封锁,人们用担架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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