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要不然就试试,父亲走了也是遗憾。”
申妈妈知晓周老夫人的意思,老太爷护着郡王爷这么多年,到临死之前连孙儿也不留恋,偏要撑着见郡王爷,任谁站在老夫人立场上都会吞不下这口气。
申妈妈搀扶着老夫人,守在旁边,巩妈妈帮琳怡给老太爷喂了参汤,老太爷喉结未动也不知道喝没喝进去,只是最后一口气似是还停在胸腔里,不再进去也未曾出来。
琳怡亲手将参片推到老太爷舌下,周元贵接过去扶着换了最后一层衣服,将要上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琳怡看到云面的官靴踏进来顿时舒了口气。
眨眼间周十九已经走到床边。
琳怡看着周老太爷,“叔父,元澈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
周十九走过来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目光十分平和,没有丝毫波澜似的,琳怡轻扯周十九的手,“叔父一直在等你。”
周十九慢慢跪下来,手攥上老太爷枯瘦的手指。
老太爷眼皮轻动了动,最后一口气就吐了出来,似是长叹,如此之后再无声息。周十九似是僵在那里半天没动,琳怡也没有将死讯传下去,直到周十九回过神叫周元贵一起停床,琳怡才吩咐巩妈妈,“让管事的将府里的门扇扇打开,一色净白纸糊了,大家成服,家人四处去报丧。”
巩妈妈答应下来。
琳怡将腰间对牌递给巩妈妈,让巩妈妈吩咐家人去办事,再让人将献郡王妃、元祈媳妇蒋氏和几位宗室妇人请来帮衬。
大门前的牌楼竖起,家中上下人等都换了孝,孝棚也高高搭起来,琳怡安排好了守灵这才觉得腿脚发酸起来,忙让巩妈妈叫来肩舆去第二进院子暖阁里歇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宗室营来了许多人来探丧,晚辈们穿好孝服守灵,礼部奏请皇上,按照宗室大丧,由礼部主祭。
蒋氏在垂花门换了孝服,来到琳怡房中。
琳怡正靠在软榻上休息。
蒋氏道:“听说你是安排的丧事。”
琳怡颌首。
蒋氏拉起琳怡的手,“你怎么敢……胎气不稳还……”
大家都认为丧事能冲掉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她的胎气不稳,还没出三个月,“没事,”琳怡道,“我们老太爷年纪大了,是喜丧。”
蒋氏叹气,“我不是笃信鬼神,我是说你的身子太弱,不该这样操劳。”
琳怡笑着看蒋氏,“所以才请你过来帮忙,我们老太爷辈分大,宗室营不少晚辈都会来吊唁,宗室营还会有下人过来帮忙,我在屋里终究会照应不到。”
蒋氏将手伸到白狐皮毛护手里,“你放心,我尽力办就是。”
蒋家是大族,蒋氏见过这样的场面,定能帮忙照管里面的事,说着话管事的来报,信亲王府送来了男仆和女仆供差遣,管事的先来琳怡房里将名单递了上去,琳怡和蒋氏简单地安排了各人职司。
等管事的都下去,蒋氏低声道:“信亲王府的管事来见你而不是老夫人。”
老太爷一死,昨晚发生了什么大家就更清楚了。
蒋氏道:“听说两个丫鬟先以为是大太太甄氏回来了,这才害怕地大喊大叫起来。”
琳怡没有打断蒋氏的话。
蒋氏有些惊讶,“这么说真是老太爷听说甄氏的死因这才气得中风。”
大约是这样,两个值夜的丫鬟说悄悄话,没想到床上的老太爷能听到。现在所有人都相信老夫人为了救周元景雇人将大太太甄氏的头颅割了下来。
所以老太爷才会大喊老夫人毒妇。
蒋氏看向窗外,“这下她再也不能为难你了。”虽然所有媳妇都知晓侍奉长辈不容易,可是讨好血亲毕竟还简单些,若是身边有一个时时监视的人才真是可怕。
现在老夫人要想法子保全自己,说服甄氏的事与她无关,老太爷更不是因此被气死。
蒋氏起身出去照应。
琳怡和府里管事妈妈将要花的银项核对一遍,让巩妈妈拿对牌取用。
巩妈妈道:“二太太也拿出了银子,说是之前就给老太爷准备好的,老夫人房里也有一些,这样都加起来应该够了。”
琳怡道:“府里下人多都要打赏,现在宗室营送来的银子也只是先挂账,若是银子不能送上去,就先拿物件当出些现银来,等到事过之后在补上。”
巩妈妈听得琳怡的意思,这是要尽量操办。
琳怡抬起头看向巩妈妈,“虽然说悲戚为孝,当年叔父尽全力帮助郡王爷一家,又将郡王爷养大,叔父病着的时候我们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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