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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孟邺起身想要去看看,却被一边傅朔的胳膊拦住了,“往生军的事情,你去说,还不如我来说。”
虽然不太懂傅朔的意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山谷用手挡了挡眼前的阳光,脑海里却满是梁自清晚上让他拿水的画面,“梁梁,我这里一切都能挺过来,你万要撑住。”
渐渐的耳边的争吵声落成现实,往生军纯黑的铠甲中间站着一个深蓝色的谢家军将领,大家伙虽然都没什么力气,走路也慢,但是说话可是一点都不费劲。
“凭嘛你说的我们就照做!你是个嘛!”
“这是参将的意思,大家合力抗敌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往生军有自己的将领,用不着你在这儿吆五喝六的!再说,你们谢家军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这些话,我们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在京师到是过得滋润,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圆润的呦。”
“不是,大家伙清醒清醒好吗?人都打到自己地界上了,你们不动难道等着他们来把我们都杀了吗?”
这时候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拍了拍那个谢家军将领的肩膀,“你去忙,大敌当前,他们不抵用,你们得上啊。”
书卷气扑面而来的温柔让整个紧张的气氛瞬间平缓下来,那人点点头立马跑上去,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
兵器相撞的声音清脆地响在耳边,距离不远也不近。
按理说,这位傅大人是个书生,这种场合应该窝在哪里等死求饶才对,可他呢,挺拔地站在一群铠甲加身的兵前面,面容清秀,却有说不出的肃穆。
“谢家军没资格跟你们一起打仗是吗?你们觉得从淇阳活着回来就能耀武扬威了,觉得在当兵的圈子里面,能趾高气昂地说当年杀了多少北夏蛮夷是种荣耀,是吧?”
傅朔的声音很轻,但是他每个字都好像带着力量,能够穿透人心。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被当初惨烈的战局吓怕了,再也不敢担待这些血腥的战事。往生军要亡了,因为主将都不在,他们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主见,胆子还小。呵,我有点遗憾我的妻,居然为了你们这些人流血被绑,当真一点都不值当。”
“我从前以为往生军每一位都是英雄,他们背负着国家的期望,背负着家人的期许,我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冲锋陷阵的勇士。可现在看看,你们的确骄傲得不可一世,可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的兵同万人坑里死去的尸首有何不同?你们废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此次若是有性命回京,我要请奏圣上散了往生军,不然往生军的名声保不住,谈何吾妻之名?”
底下的将士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容得下傅朔这般说辞,一个个眼睛都冒着火,若不是顾及着梁将军的面子,估计现在上手打人的都有了。
“看你们一个个不服的表情是想说你们不是,你们没有,对吧?那你们证明一下啊,给谢家军的将士们看看,看看什么是往生军,看看八年的淇阳战神不是空穴来风,去啊!”
傅朔说完这些话时,他自己的手都在抖,他很怕。第一次知道原来站在战场是这种感觉,不知明日是否会到来,不知等下会发生什么,只是单纯的本能的顾好今时今日。
梁梁,往生军的招牌我替你守着,我信你能回来,也信我能撑到你回来。
意料之外的顺利让大家伙战意盎然,那些个操着难听方言的敌人渐渐累得走不出前面的竹林,那些佘孟邺准备好留给他们的陷阱坑都还没用上,人就撤了。
山谷上面的瓦玛一早就气愤走了,他应该是不想看肖想得意洋洋的样子,“大人。”
打探水源的人回来了,“这条小河的上游在咱们制盐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水不能断,若是断了,咱们的工期也会延缓。”
肖想皱眉想了想,后又忽然笑了,“没事,不过是让他们多活几天,加派人手在山谷上面守着,每一个缺口都不能落下!”
“是,大人。”那人领命后便将人安排下去,见没了自己什么事,便骑马回了制盐基地。
刚把马拴进马厩迎面就遇上熟人了。
“嘿,这回你们是不是又打了三先生的脸了,一回来就给我甩脸子!”
“那可不,萧先生什么人,他现在已经想好的办法,打算把那些人全都饿死在山谷里。”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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