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细语的劝道:“四婶婶心里是明白的。不过是青楼雅妓罢了,如此轻贱的出身,总不会越过了你。况且,这般以色侍人的女子,凭的只是容貌而已,总不会长久了。若她当真是不识抬举的轻狂之人,我回京华之前,必帮着四婶婶料理了她。四婶婶只管安心去张罗,我和老爷是不会让四婶婶受了委屈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小凌氏心里清楚,卫东纳妾之事已是不可更改了。她心中虽然不愿意,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没有强拦着妾室进门的道理。
再者,凤舞所言也有道理。若卫东真有心于那雅妓,她就是能拦住那雅妓进门,也拦不住卫东出门。与其在外面闹些不体面的事情,倒不如留在府里的省麻烦,也能显得她贤淑大度。
为着一名雅妓,与卫东闹得夫妻失和,是小凌氏最不愿意的。她堂堂安信伯府的姑娘,总不会怕了青楼出身的轻贱女子。进门就进门吧,日子还长着,正妻没有怕妾室的道理。
想明白了,小凌氏也就笑着点了头,又对凤舞说了好些感激的谢言。凤舞是东阳公府的郡主,又是永乐长公主的嫡女,她只要抱住了凤舞的大腿,也就不怕白白受了委屈。
凤舞见小凌氏想明白了,心里松下口气,又笑着劝解了许多的话,留着她喝了茶、用了新鲜果子,还送了早已备好的厚礼,才让黄莺代自己送她回去。
临别之时,凤舞又笑着叮嘱道:“不过是妾室进门,又是青楼出来的轻贱女子,四婶婶不必太过费心张罗。只礼数上差不多,走一趟过场也就罢了。若真当贵妾一般张罗,倒让旁人觉得咱们将军府没有规矩。”
小凌氏本就没心去操持,又怕惹得卫东生气,如今得了凤舞之言,正中心怀之事,忙笑着应了一声,又道了一次谢,才请辞回去了。
到了卫东纳妾之日,凤舞并未前去观礼、坐席,只以身子不适推脱了。易子轩也未劝她,只带着花玉雪和梅雨竹过去观礼、坐席,倒又应了近日外面风传的“妾室盛宠”之言。
黄莺和红袖虽然为易子轩近阵子抬举花玉雪和梅雨竹而担忧,可她们守在凤舞身边,心里知道外面传言并非事实,易子轩是夜夜都宿在正厢里的。花玉雪和梅雨竹的盛宠,是盛宠在外的,将军府内却是另一番天地了。
晚上易子轩喝了酒回来,兴致极好,搂着凤舞在芙蓉帐内红浪翻滚了一番,直闹至四更天,才双双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易子轩和卫东出府后,小凌氏打听得凤舞起身了,便带着那雅妓华姨娘过来拜见。
那华姨娘是东海城最好的青楼“富春楼”的花魁,送往迎来的客人中不乏东疆的大小官员,对东阳公府忘忧郡主的名号,可是耳闻已久。
如今她有幸见到忘忧郡主,自然不少了连番的奉承讨好,完全把小凌氏冷在一旁,只一心的巴结凤舞,小嘴一张就久久不停。
凤舞端坐在东暖阁的炕榻上,只静静的垂着喝茶,并不理会华姨娘,直待她终于闭上了嘴,才不紧不慢的吩咐道:“给华姨娘添茶。说了这么许久的话,本郡主的耳朵都听疼了,倒是难为她不口渴。”
一席话,说得华姨娘脸上阵红阵白的,心中含着气怨,却不敢显露出来,只能接过茶来,张口便一饮而尽,可仍旧气难平。
小凌氏在旁笑道:“大嫂不知道,华姨娘的一张巧嘴,最是能言善道。也不知是不是昨夜里在洞房也说了几车的话,今早上用饭的时候,我家老爷还跟我寻治头痛的药膏呢。”
华姨娘闻言,心中的气更盛了。她怕凤舞这个郡主,可不怕小凌氏,张口就冷哼道:“大姐的话很该甚重,怎能在郡主面前乱言呢?早上老爷的头痛,分明是昨夜里多喝了酒,与妾身可不相干。”
话落,又羞红着脸,别有深意的笑道:“昨夜里龙凤双烛,纵然妾身能言善道,老爷也不肯辜负了芙蓉春光呀。”
一席话,惹得小凌氏沉了脸色,双手紧紧的扯着帕子,只是碍于尊卑体面,不愿与轻贱出身的华姨娘争论个高低上下。
凤舞不在意的笑了笑,喝了两口茶,才笑对小凌氏道:“华姨娘看着是极知礼数的,想来规矩上错不了。只是四婶婶当主母的,也该留心约束着,不可坏了咱们府中的规矩。因是新妇进门,今日前来拜见,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回了你们轩院,就该按府中的规矩来,起居行动只得在西跨院里,没有四叔叔和四婶婶的话,不得踏出西跨院。”
小凌氏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忙感激的笑应道:“大嫂教训得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府中的规矩不敢破,请大嫂安心。”
她心里清楚,这是凤舞在帮她。花玉雪和梅雨竹困在西跨院,是易子轩亲自下了令,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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