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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回到忘忧轩后,径自往西暖阁的炕榻上一歪,嘟嘴抱怨道:“怕折腾得太累了,才想着不办寿宴的,结果还是折腾了大半日。”
易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挨着她也歪上了炕榻,边轻搂着她,边轻抚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柔声笑道:“只不过吃了一顿晚饭,就累成这样了?你如今真是越发的懒了,躺着歇一歇吧,只是别睡着了。等你养好了精神,咱们去院子里,我有礼物送给你。”
听了这话,凤舞双眸一亮,一下子就有了精神,轻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易子轩的怀里,轻扯着他胸前的衣裳,好奇的问道:“是何礼物?为何要去院子里才行?”
话落,见易子轩却只笑不答,心急的撒娇道:“说嘛说嘛。”
易子轩透过西暖阁微敞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已彻底暗了下来,方扬声吩咐守在正厢廊下的青鸢道:“青鸢,带人将书房的贵妃榻搬到院子里。”
青鸢虽然不清楚为何,却还是笑应了一声,然后唤来两个粗使的丫头,手脚利落的将书房的贵妃榻,搬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待青鸢回禀说贵妃榻已搬完了,易子轩才翻身下了炕榻,拿起一旁的薄绸披风给凤舞盖好,然后打横将她抱出了正厢,放在了贵妃榻之上。
院子里并未有异常的情况,凤舞不解的皱了皱眉,拉着易子轩的衣袖,再次心急的催问道:“礼物呢?不是说有礼物的吗?”
易子轩好笑的轻叹一声,拿出凤舞为他备的随身携带的巾帕,将小妻子的眼睛遮严,然后吩咐青鸢道:“看好你主子,别让她偷看。”
青鸢仍旧云里雾里的,只能听从易子轩的吩咐,看好时不时就用手动一动巾帕的凤舞。
凤舞靠坐在贵妃榻上,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可竟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只偶有几声细微的笑声,又被遮着眼睛,越发的心痒难忍。只能时不时的问青鸢几句,可青鸢也只是笑着让她再耐心等等,却不肯告诉她院子里的情况,急得她连骂了两三回的“坏丫头”。
又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凤舞方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接下她就落入了熟悉而又坚实的怀抱。随着一声“好了”,遮眼的巾帕被拿了下来,凤舞心急的张开了双眸,只见院子里空地上摆着三个不知为何物的大木桶。
正在凤舞不解之时,只见不知何时进来的易明汉走到了左手第一个大木桶的旁边。接着,火星一闪,那绚烂瞬间在夜空中绽放。
“是烟花。”凤舞惊喜的看着那绚烂夺目的烟花,激动的紧握着易子轩环抱她的双手,脸上洋溢着万分欢喜的笑容。
这烟花在现代虽然并不是稀罕的东西,可是在大秦却是极为珍贵,也极为难寻的。在大秦朝,烟花大多作为皇宫或朝廷的典礼仪式之用,只有设在京华城的典仪院才有权制造。
且烟花在大秦朝也不是有银钱就能买来的,因为制造材料的稀有和珍贵,不仅价格高昂,年产量也颇有限度。除了皇宫和朝廷所需所用之外,纵然是爵位权贵官臣人家也要颇为用心的打点,才能买来想要的烟花。
易子轩轻抚着凤舞高高隆起的肚子,柔声问道:“为夫所备的生辰之礼,可对爱妻的心思?”
凤舞高兴的连连点头,倚靠在易子轩的怀里,静静的欣赏着夜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
她觉得易子轩虽然谈不上多么多么的风趣迷人,多么多么的浪漫多情,可是待她还是很温柔体贴的。至少在她看来,这份温柔体贴在从武之人身上是极为难得的。
六月二十日,刚抵达京华的凌以墨,连南宁公府都没有回,就赶进了皇宫,给太后请安。随后奉太后之命,前往易府为凤舞请脉,并直言产期为六月二十六日的夜晚。
即使是在科学技术发达的现代,也没有任何一个妇产科医生或教授敢直言断定产妇的准确生产时间,因此虽然知道凌以墨的医术高超,可凤舞还是保守的并未相信“夜晚”之说,只大体留意了六月二十六日这个大范围的时间。
好在天太君早已将东阳公府养着的产婆和专擅伺候孕妇产妇的嬷嬷送了过来,有她们日夜守在忘忧轩里,又有凌以墨这个神医在,凤舞的心里除了担忧生产之时的疼痛,倒也不怕会有何性命之忧。
六月二十五日,席氏于东阳公府的景风轩产下嫡子,解了东阳公府和庆元侯府的多年之忧。
终于喜得贵子的席氏,也不顾生产时的身子虚弱,紧紧的抱着嫡子,喜极而泣。东方景温言软语的哄劝了许久,才哄得她收了眼泪。
东方烨亲自为长子的嫡长子,取名东方思贤,望他贤明知礼,堪继东阳公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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