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彦藻心里着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断喝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跟咱们本属两国,杀了就杀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酒桌上杀人这种王八蛋事儿,王某可是做不出来王德仁见对方一再紧逼,忍不住也心头火起,口不择言地顶撞。
这一下,可正戳在房彦藻的逆鳞上。酒席宴前赚杀翟让,他正是其中主谋之一。事情过后李密如愿以偿彻底掌管了瓦岗军,他却背后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此刻被王德仁无意间提起来,不由又羞又气,从怀中掏出李密赐予的印信,高高举起,不需要你担什么恶名。坏事房某一个人担便是。王统领,请调五百精兵,听房某号令行事
五百,够么王德仁后退半步,鼻犊短裤被夜风吹得来回飘舞,要不要把博望山上下七千战兵,还有两万老弱都交给你老子正打断找个地方过舒泰日子呢,你房大人肯接,再好不过
说罢,叫过亲兵,就要擂鼓聚将,当众传位。房彦藻被吓了一跳,赶紧压住火气,沉声赔罪,房某急,刚才言语冲撞之处,王统领切莫怪罪。我只是跟你借几个人手使用,你若是不允,咱们再商量便是,何苦动这么大肝火
谁敢跟房长史动肝火要脑袋不要了王德仁撇了撇嘴,冷笑着道。谁不知道房长史是密公的左膀右臂,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像我这等大老粗,也就是个看城门的兵痞
王统领言重了。王统领言重了谁不知道博望营是您一手打造出来的换了别人,怎可能让弟兄们心服房彦藻连声道歉,刚才的气焰烟消云散。这是王德仁的博望营,从上到下全是对方的心腹。如果他房彦藻再不识相,甭说擒杀程名振,自己的脑袋都可能搬家。
房长史知道就好王德仁将脸扭到一旁,余怒未消。
其实,我也是替王统领考虑房彦藻没有办法,只好换个角度劝谏,那姓程的,可一直是密公的眼中钉。你能把他擒献,必然会令密公再高看一眼
长史大人尽说笑话,密公见都没见过这小子,怎么就会把他当眼中钉王德仁肚子里憋着火,所以毫不客气就指出了房彦藻话中的漏洞所在。
房彦藻楞了楞,讪笑着回应,王统领有所不知,这程名振,可是此人的关门弟子
说着话,他弯下腰,在掌心中轻轻勾出一个姓氏。王德仁一见,果然大惊失色,他,怎么可能他老人家可是亡故了二十多年了
诈脱身而已房彦藻拂须而笑,满脸诡秘。四下看了看没闲杂人,他又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透漏,据说,他老人家当年从大陈国库中带出来的财宝,还有多年劫掠所得,都分散埋在了地下。而那张藏宝图,就在程小九手里
在程小九手里王德仁的眼睛立刻又直了,木然重复。
啊,否则,程小九哪里来的这么多宝物房彦藻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宝甲,知道自己的药用对了地方,继续低声鼓动。王统领请想啊,抓了姓程的,逼他将藏宝图交出来,多少财宝没有何必只在意眼前这一点点
对啊。王德仁恍然大悟。程名振跟自己一样,不过是个打家劫舍的草头王,怎会突然多出这么多财宝来。他肯定是另有奇遇如果将他捉了,拷打逼问
越想,他越觉得房彦藻的话有道理。忍不住心中跃跃试,手也不知不觉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夜风忽然就大了起来,几只乌鸦被惊动,嘎,嘎嘎,嘎嘎嘎嘎
统领,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只要统领点五百弟兄跟房某走一趟,过后无论多少是非,房某肯定一力承担见王德仁已经跃跃试,房彦藻继续火上浇油。
嗯呼王德仁长长地吐气,非要今晚么我裤子都没穿呢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再探探姓程的口风如果真有那么一张藏宝图,再动手也不迟,你说呢
统领房彦藻急得直跺脚,真不明白对方本来是很爽快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明日那姓程的必然要辞行下山,如果统领强留,则必引起他的怀疑一旦他有了准备,我等反而难以得手
总共才十几个人,就是把山下的护卫全算上,他手里也就二百来号。连二百来号敌军都吃不下,你以为我麾下的弟兄都是泥捏的么王德仁眉头紧锁,言谈间流出老大不乐意。长史回去休息吧,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跟自己的兄弟商量一下,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统领房彦藻心里这个气啊,都不知道说王德仁什么好了。本来举手之劳的小事儿,他非得闹得人尽皆知。那姓秦的,姓贾的和姓周的几个,早把程名振给的金银看到眼珠里拔不出来了,岂肯同意自己的主张
正打算继续劝上几句,却看见王德仁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就这样吧,天已经很晚了。让程名振多活一日,已经落入咱们手里的鸟儿,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房彦藻无奈,只好怏怏告退。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提醒李密,王德仁这路伏兵未必靠得住。早下重手解决掉,则早消灭一处隐患。王德仁却不在乎他怎么想,不等他的背影去远,立刻打起精神,冲着亲兵吩咐,你们几个,别傻站着去把秦堂主、贾堂主和周堂主他们从被窝里给老子揪出来,老子有要事跟他们商量
亲兵们答应一声,小跑着去远。片刻之后,王德仁麾下的几个得力臂膀,钻山豹子秦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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