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走廊走过去,看见宋予乔侧躺着枕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仿佛没有听到裴斯承的脚步声。
裴斯承轻轻走过去,原本想要从背后讲宋予乔拥在怀抱中,但是,刚刚走到床前,宋予乔手中捧着的书忽然一歪,裴斯承没有来得及用手扶住,就打在她自己的脸上。
宋予乔闷哼一声,抬手揉了揉被书封皮棱角砸到的鼻子。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就在正上方的裴斯承,她的眼光还有些迷茫,似乎还在睡梦中,呆呆看了他两眼,才问了一句:“回来了”
裴斯承顺手将宋予乔手中的书给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瞥了一眼封面上的孕期指南几个字,说:“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了困了就睡。”
“又喝酒了”
宋予乔起身,闻到了裴斯承身上的酒气,淡淡的,虽然不浓烈。
裴斯承解着衬衫扣子,顺手从衣架上拿了睡衣,说:“喝了一点,不多,你睡吧。我进去洗个澡。”
如果没有宋予乔在一边蹭着他,裴斯承洗澡一般都是战斗澡,洗的特别快。
从浴室内擦着头发走出来,房间内的壁灯还亮着,但是宋予乔已经蜷曲着身体。眯着眼睛打盹儿。
裴斯承擦干了头发,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才反身回过去关上了壁灯。
万家灯火中,总有一盏灯为你亮,为你留,为你灭,不管多晚,有人等,这样的感觉,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但是。最终是有人幸福有人忧愁。
特别是余风杂志社。
就在早上,当主编已经将新一期的杂志排版,最新独家首发报道的关于宋予乔的事情又重新深入了解继续调查的时候,工商局却忽然打过来电话,说有人举报在杂志中曾经报有虚假广告,并且收取不正当费用,要停刊调查。
主编接到来自工商局的这条消息之后,心道不好,他也仅仅是社长聘任过来的一个主管出版社报社日常经营,社长看中的就是盈利,但是现在一出现了这种事情,他忽然慌乱了手脚。
不过,社长那边暂时并不要惊动,余风杂志社的这个夏主编,便主动又去了一趟杂志社,只不过,工商管理局给出的答复是需要安排调查,暂时停刊是上面给出的意见,是必须要执行的。
夏主编这边还没有想到辙,税务局的工作人员又打来电话,说要查余风杂志社近一年内的账务情况,进一步追查税务。
这下,夏主编才慌了。
因为税务的情况他是知道了,之前他还跟着徐战一起去请税务局的领导吃过饭,然后确实是有过虚报账务的情况,偷税漏税的金额也足够了,可是,这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重新翻出来
夏主编在税务局内也有熟悉的人,虽然职位不高,但是风声一向听的很紧,他便询问了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据说是有人匿名举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这样,我还有其他事情,先挂电话了”
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捧高踩低的,你有权有势,我就巴着你,你没权没势,现在落魄了,那我就能踩死你。
人情冷暖,一向是如此。
夏主编便急忙给社长徐战打了个电话,将工商局和税务局的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我已经找以前认识的税务局和工商局的朋友问了,他们的官方说法一律全都是匿名举报,然后领导下发文件让出版社停刊调查,工商局给出的处理结果是停刊,就是停掉出版社下的两个杂志,然后调查广告事件,而税务局给出的处理结果是出版社停业整修调查财务问题。”
徐战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诧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他作为社长虽然是高薪聘用了主编,来经营杂志社内一切事物,但是每年每月还都是会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的,能够保证自己的杂志社顺风顺水,这么一点人情上的往来,还是需要的。
如此听来,这其中一定不仅仅是匿名举报的问题,还有更深层次的其他问题。
徐战既然能够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必然也是打点了很多关系,他挂断了夏主编的电话,先给税务局和工商局的领导打电话,但是全都不是拒接,就是秘书助理接通的电话,说领导在开会,根本就不予理会,徐战也觉得事态实在是有点严重了,便立即就给自己所熟识的朋友打了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徐啊,你这一次真的是昏了头啊,你现在还不清楚是为什么会有这种祸事吗”
徐战皱眉:“为什么”
“我也就是偷偷给你说一声啊,”这个朋友小声说,“先别说乱七八糟其他的,就你报纸上这两天登出去的新闻,关于宋家二小姐的那个,你就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徐战猛的一个激灵,一直夹在指间的烟蒂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
“这话就当我没说,局里的领导现在查的严,就别当是我给你打了电话了,就这样”
然后,徐战耳边就全都是“滴滴滴”的忙音。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一些念头,他已经猜想到出手的人会是谁了,既然自己的妹妹是嫁给了宋家的宋翊,那么现在出手在背后阴他们杂志社,因他们徐家的人就绝对不是宋家人。
顷刻间,徐战已经明白,在c市能够差不多做到手眼通天这种地步的人,除了现在宋予乔攀附上的这个金主裴斯承之外,还有谁
短短的一个上午的时间,杂志社停业调查,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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