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衣照着齐佑律的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不仅打得齐佑律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一愣。
然而,齐佑律只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开始挣扎,又哭又喊地惊天动地,“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你这个死肉球,你不是好人,你是大坏蛋!!你滚!你滚!!”
死肉球?你个小瞎子到底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肉球了!妹啊!兰衣啪啪啪又是两巴掌,打完了还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你神经病啊?!鬼才想知道!”齐佑律边乱扑腾边拽裤子边哭着骂兰衣。
兰衣虽然没了灵力,整治个小子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上齐佑律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兰衣的铁巴掌扇得毫无压力,一时间只听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齐佑律开始服软了,他求饶道:“好胖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哎呦,别打了!嘤嘤嘤……”
这会儿被叫‘胖哥’兰衣倒没生气,只好笑道:“错哪儿了?”
“我不该,不该……哎呦,疼疼疼!”齐佑律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兰衣看他那个吞吞吐吐的样儿就知道这小子根本没想明白,不过念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不能教训得太狠了,便没在为难他,而是说:“我打你,一是因你太愚,二是因你不孝,三是因你懦弱,四是因你不分善恶,五,自然是因你该打!”
齐佑律抬起袖子抹了把鼻涕眼泪,不哭了。此时,他还趴在兰衣的膝盖上,双手提着裤腰,回过头‘看’向兰衣。
他双目失明,自然是看不见兰衣的,但只这一个动作,兰衣却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他心中的迷茫。
兰衣将齐佑律扶正站好,蹲到他的面前,一手扶着他的肩膀,道:“说你愚,并不是骂你,只是你太听你爹的话,他给你换衣裳你便让他换,竟然连原因都不知道问一下,若是那时你问了,你爹说不定就告诉你他快死了,那么,你知道了这事后,会怎么做?”
齐佑律想也没想,脱口道:“当然是去请名医!”
“对!那时你爹若是得到及时医治,或许并不会死。”兰衣如实相告。
齐佑律懊悔得哇哇大哭,兰衣叹息一声,轻轻将他揽到怀里,道:“哭是这世上最无意义的一件事,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哭!”
“呜——嗯!”齐佑律强忍着,窝在兰衣颈间,抬起两手轮流擦着脸。
兰衣动了恻隐之心,接下来要说的话,兰衣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眼前这个七岁的孩子,从此便要变得无依无靠,现实的残忍还是越早一天接触越好,他总要适应之后才能在这世间活下去。
于是,兰衣道:“我说你不孝,是因你不肯面对现实,明明已经知道乡亲们说得都是真话,他们送回来的人就是你父亲,你却任他暴尸多时不肯为他收尸。你要知道,人这一生会遇到太多不愿接受和不肯相信的事情,但是,只要那是事实,就算再不情愿,你也应慢慢接受,自欺欺人和一厢情愿一样最终只有无尽的懊悔。”
“嗯!”齐佑律狠狠点头,他现在就正处在无尽懊悔之中。
兰衣继续道:“男人要有担当,即使你还这么小,但也不能改变你是男子汉这个事实!”
“我是男子汉!”齐佑律边流眼泪边发着狠说。
“真正的男子汉,不是懦弱的胆小鬼,不是一个连自己父亲死了还因胆小害怕不敢面对而不去为他收尸的人!”见齐佑律浑身发抖,显得极为痛苦,兰衣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有难处,我都知道。”
这一句令齐佑律‘哇’一声再次大哭起来,他紧紧抱着兰衣的脖子,仿佛那是他黑暗世界里仅有的一棵救命稻草。
兰衣有些说不下去,只道:“善恶终有报,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人们看到这里,大多摇头叹息,谁也没听清齐佑律附在兰衣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大家只看到兰衣脸上露出了笑容。之后,兰衣又摸了摸齐佑律的头发,便起身要走,却被齐佑律拉住了衣袖。
兰衣仿佛清楚齐佑律在想什么,安慰道:“我暂时不走,替你料理完你父亲的后事。”
齐佑律又说了一遍刚刚小声说的那句话,不过,这次声音很大,大家都听清了,他说:“胖哥哥你是好人,这是善。”
周围的几个乡亲们听了这话,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小小的齐佑律一天学也没有上过的齐佑律竟然只听了这个胖小哥的几句话就能悟出这些道理,可见这孩子天资聪颖得很。唉,可惜是个瞎子。
兰衣却道:“我是不是好人,暂且不论。不过,我既与你有缘,便结个善缘罢!”说完,他看了公冶一眼,公冶点了点头,飞身而起,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顿时,抽气声此起彼伏,尤其是茶棚内的修道之人。修为这种事,外行人看花招,内行人看门道,公冶刚刚那耍帅式的退场,既赏心悦目又令人捉摸不透。不少修为不俗的人看得出来,公冶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兰衣并不在意众人的惊讶,这一路走来他早就见惯不惯,此时他想的是令公冶冠玉高调亮相的原因,莫非是刚刚自己大出风头,他要掰回一局?!
公冶纵气在鱼市街上空飞跃而过。他此时心中郁闷至极,就在刚刚,他看着兰衣抱着那个小男孩,几次差点没忍住竟想要冲过去将那小子拉走。想他堂堂剑神,竟然落到要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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