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别处,正是当初陆妈妈送给他们两个的婚房。
陆子鸣咳了声:“我想只有这里你最熟悉,能住得习惯些。”
房间里的每一件家具摆设,还是雷允晴亲自挑选的,她怎么会不熟悉。雷允晴审视他的表情,总觉得他眼里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下车后,陆子鸣依旧帮她提东西,腾不出手来开门,于是让雷允晴自己到他口袋里找钥匙。
以前他们耳鬓厮磨时,做这事很自然,而如今雷允晴却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的把手放到他胸口,摸了摸,平平的,还带着点熟悉的坚硬温厚感觉,手心冷不防感到他的胸口突的心跳,顿时像被烫着一样收回来,埋怨:“哪有钥匙啊?”
陆子鸣是又气又好笑:“下面啊!”
她脸红着靠近,又把手伸到他的西裤口袋里掏了掏,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隔着平滑的布料,倒是感觉到了他大腿上的有力肌肉。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从他无辜而促狭的笑意里,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但还是硬着头皮又把手插口进了后面口袋。
空气里突然传出一声不和谐的轻笑。
雷允晴愤怒的瞪着他,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子鸣很想用手掩住唇角的笑意,但无奈双手都踢满了她的东西。他咳了两声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痒。”他说完,终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雷允晴忿恨的想:不就是找个钥匙吗?他用得着笑得那么别有深意,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他在想入非非?
“你再玩我走了。”
看出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他赶忙提着东西绕至她面前,晃了晃右侧衣摆:“我没跟你开玩笑啊,钥匙真的在我这个口袋里。只是你要掏又不敢掏的,手磨磨蹭蹭,弄得我真的很痒。”
他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却让雷允晴更加想泪奔。
她闭着眼睛把手往他上衣右侧口袋里一摸,果然触到了类似钥匙的锯齿。她恨恨的看着他:“明明就在上衣口袋里,你还跟我说在下面。”
“你那时摸胸口,我才提醒你下面。谁知你直接就往裤子上摸了……”
“停——打住!”雷允晴意识到,再让他口没遮拦的说下去,自己一定会崩溃。四年不见,此人脸皮渐长,本着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要反目成仇的心理,雷允晴率先转过身去,熟练的从那一串钥匙中找到开门的一支,转进锁孔。
沉重的木门咔嗒一声打开,她推开门,在玄关地毯上退下鞋子,娴熟的在右侧组合柜中拉开一扇,找出拖鞋换上,迈进屋内。这一串动作连贯而自然,看得身后的陆子鸣微微一怔,倒是雷允晴本人浑然不觉。
其实四年前雷允晴出事后,陆子鸣就从陆家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到这里。但是每晚仍然回陆家本宅吃饭,如果老太太念得紧了,再回去住两天,哄老人家开心。本来房子对他来说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无须花费太多心思,两居室的屋子,屋里的陈设基本还和雷允晴当初布置得一样,玄关的地毯,鞋柜的位置,四年来都没有变过。
他那时并未刻意想过要保留这一切,能找出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字,因为懒,所以保持现状,一切都懒得动了。可是直到雷允晴作出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他才忽然明白了自己这四年里每用过这间房里的一切,为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在放回原位。也许他和这间房子都一样,在等待它的另一位主人回来。
他为这点发现沾沾自喜着,雷允晴显然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对屋里一成不变的摆设稍稍惊讶过后,就发现了搁在沙发角旁边的一箱方便面。花花绿绿的包装,盒装的,袋装的,她弯腰拨了一下,估计他把超市货架上有售的品种都各拿了一遍了。
要不是知道他现在官运亨通,雷允晴真要怀疑他改行做方便面代理了。
“好端端的,你买这么多方便面干嘛?”她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陆子鸣脸上讪讪的,转过身背对着她去倒水:“一个人的时候懒了就……”
雷允晴真想指着他哈哈大笑:陆子鸣啊,你这四年是越混越回去了不成,还有一个人苦逼兮兮的在家吃泡面的时候,你一通电话那些排着队要陪你吃牛排的燕瘦环肥呢?
不过她也就心里想下,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是她能对他说三道四的时候。
在客厅里坐了会,她当然首要去参观自己的睡眠条件。还好,卧房的摆设也还和过去一样,她扫了一圈,除了椅背上搭了件男士衬衣外,没有什么不妥的,也没从桌脚床底下找出个黑丝袜,女内裤什么的。
陆子鸣跟着她过来,看她神经兮兮的模样,笑着问:“你找什么呢?”
她拎起那件衬衣,丢进他怀里,顺口说:“看看有没女人东西。”说到底,她还是个有洁癖的人,如果陆子鸣真的带女人回来过这间房,那她是宁愿睡酒店也不会睡这里的。
谁知陆子鸣听完就笑了:“那你在床底下找什么,都在衣柜里呢。你看看,要是还缺什么,晚上一起去超市买。”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雷允晴犹疑的拉开衣柜门,顿时愣住了。里头叠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她自己的衣服,从春夏到秋冬,甚至内衣,衣架上还挂着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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