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跟五福晋感情不好的事情众人都知道,董鄂氏连忙打了个哈哈将话题转到赏梅上。他拉拉氏也自知有些情绪失控,连忙收敛了心思跟着说起别的事儿。
琬宁见舒舒觉罗氏听得认真,知道她怕听漏了一句话丢了脸面,遂跟吴雅氏打了个眼色,两人坐在一边说起悄悄话来。四福晋也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连忙将话头扯到舒舒觉罗氏身上,一起讨论起该怎样教养小阿哥来。
“这样热闹的场景也不知道还能见多少回了。”吴雅氏抿了一口酒,突然叹了一声。
“好端端地干嘛说这些话。”琬宁心中明白,今年入秋以后皇上跟太子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大阿哥蠢蠢欲动想要取太子而代之,三阿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四阿哥是坚定地站在太子身后,五阿哥、七阿哥永远置身事外,胤禩如今还看不出什么苗头,可一旦皇上跟太子感情破裂,难保胤禩不会有动作,兄弟阋墙,自古有之。
“当我酒喝多了吧。”吴雅氏幽幽一笑。
“你们躲在这儿说什么呢?”纳喇氏凑过来笑道。
“是我在问你们之前在蒙古时看到的风光。”琬宁拈起一块翠玉豆糕,“未能亲自去看看,这是可惜了。”
纳喇氏能在跟七福晋及七贝勒府一众女眷的争斗中不落下乘,心计自然不简单。知道琬宁这话不过是敷衍之语她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笑着跟琬宁碰了碰杯,便转身去跟瓜尔佳氏继续说笑。
琬宁叹了一口气。记忆中索额图应该是在四十二年被圈禁宗人府至死,可如今索额图因为被罢官而活得好好的,只是太子跟皇上的关系到底还是有了变化,难不成就算没有索额图跟明珠在背后出谋划策,这一切都会按照前世的命数走下去?微微垂下眼眸,琬宁索性将这些都抛诸脑后,刚想吩咐琥珀去剪几枝梅花来,便将乌拉那拉氏走了过来。
“四福晋好。”琬宁微微颔首。
“说来我一直见你。”乌拉那拉氏回以一个微笑,“弘晖的事多谢你了。”
“福晋不必这样,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琬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我家爷性子冷,可也是感谢八弟的。”乌拉那拉氏温婉地说道,“如今朝堂波澜不断,我家爷让我跟你说一声,让八弟不要参合进去。”
琬宁心中一突,点了点头。
当晚回去之后,琬宁便将这话告诉了胤禩。胤禩微微一皱眉,点头道:“四哥到底看得明白。”又道,“今儿安郡王府来人传话,说安郡王身子不大好,如今不过是在熬日子。他想见郭络罗氏一面,我已经答允了,明儿便让人将郭络罗氏带去。”
“爷做主便是。”
直到连翘传消息过来琬宁才知道,安郡王是真的不行了。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安郡王的身子却不见好转,马佳氏为了照顾他把自己都累病了。郭络罗氏是被四个嬷嬷架着送上马车的,等再回府的时候已是天黑了。
没几天,便传来安郡王玛尔浑病逝的消息。皇上不愿意世人觉得他不近人情打压宗室,遂命工部给玛尔浑一场风光大葬,赐谥号“悫”,即安悫郡王,其爵位由次子华圯继承。郭络罗氏自从安郡王府回来后便大病了一场,汤汤水水灌了不少也不见好转,倒真真切切成了养病之人了。
“安悫郡王病逝,也不知道明年几位阿哥的婚期会不会有变动。”琬宁拿着银签插起一块苹果递给胤禩,“到底也是长辈。”
“我看着汗阿玛似乎没有要改期的意思。”咬了一口酸甜适中的苹果,胤禩才道,“左右都是汗阿玛的旨意,又能如何?”虽说是长辈,可论亲疏程度,哪里比得上同在今年病逝的叔王,更别提是伯王了。
“也是。”琬宁抽出丝帕擦了擦手,“再有,今儿福晋身边的林嬷嬷来禀,说福晋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爷看,是不是要给再换一位太医过来诊脉?”
胤禩皱着眉拨弄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后才道:“不必了,爷去看看她。”
琬宁愣了一下:“……也好,安悫郡王的病逝想必给福晋带来了不少的打击。”
胤禩拍了拍琬宁的手背,带着陈喜先到郭络罗氏那儿去。
郭络罗氏还是老样子,原本明艳动人的脸蛋如今只剩下青白的气色,两颊凹陷得吓人,眼底下的乌青厚重,涂了再多的脂粉都掩盖不住。她瘦了许多,暴露在外的手腕如同枯树的树枝一样。也许是服了药,她沉沉睡着,可即便是睡梦中也不得安生,眉头紧皱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
胤禩站在床前三步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要叫醒郭络罗氏的意思。没有人知道,安悫郡王在病中的时候曾经求过他,让他善待郭络罗氏,不求他宠爱她,只求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生,可他做不到。郭络罗氏为什么会病重,是因为他汗阿玛留不得她了,安悫郡王一死,下一个便轮到郭络罗氏。
马佳氏如今恨不得随了安悫郡王去了,华圯为了照顾自己额娘分丨身乏术,更何况他跟郭络罗氏素来没什么情分,这世上能保住郭络罗氏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爷,您看要不要叫醒福晋?”林嬷嬷上前小声问道。
“不必了,就让她这样睡着吧,你先出去。”胤禩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如此说道。
“是。”林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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