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用于每个人的金钥匙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寻找能够拯救他的特定方式1。各种不同的因素都能影响个人的选择。问题在于他从外部世界中能有希
1〔这是借用腓特烈大帝的一句话(fredickt):“在我的国度里,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方式得到拯救。”弗洛伊德不久前在《非专业分析》(yanalyisi)中引用过它(1926年e),标准版,第26卷第236页。〕
望得到多少真正的满足,能在多大程度上独立于外部世界,感到能有多大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外部世界。这里起着决定作用的是个人的心理特性,与外部环境没有关系。注重爱的人首先注意的是他与其他人的感情关系;自恋的人喜欢自给自足,在内部精神过程中寻找主要的满足;重视行动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能够借以尝试他的力量的外部世界1。
在这些类型的第二类中,个人的才能特性以及他所能达到的本能升华的程度决定着他的兴趣所在。任何极端的选择都要受到惩罚,因为如果被唯一选中的生活方式证明不充分,那么个体就处于危险状态中。正如谨慎的商人不把所有的资本投在一项事业上,处世哲学大概也会劝告我们不要把所有的满足都寄托在一个抱负上。它的成功是不能卜测的,因为它取决于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或者就取决于心理素质使本身的作用适应环境、然后再利用环境创造快乐的能力。如果一个人的本能素质天生就不好,又没有真正经受过对他的日后成功是必不可少的利比多成分的转变和重新组合,他就很难从外部世界中获得幸福,尤其在他遇到艰巨任务的时候,作为最差的一种生活方式(它至少可以使他获得一些满足的代替物),他可以逃入神经病状态:在他年轻时,他通常能够实现这种逃脱。
在晚年,当他看到他对幸福的追求一无所得时,他还能够在剧烈的致醉物所产生的快乐中找到慰藉;或者,在
1〔弗洛伊德在《利比多类型》(1931年a〕一文中,进一步阐述了对这些不同类型的看法。〕
一种精神变态中进行绝望的抗争1。
宗教限制了这种选择和适应的作用,因为它千篇一律地把自己的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道路强加于每一个人。它的方法是贬低生命价值,用妄想的方式歪曲现实世界,即假定存在着上帝的威胁。它强制人们处于心理上的幼稚状态,诱使人们陷入群众性妄想。而许多人因此得到的报酬则是,宗教成功地使他们免患神经病。但是,它再没有比这更多的作用了。正如我们已经谈过的,还有许多可以通往这种幸福的途径。但是,没有一条途径可以百分之百地通向幸福。甚至宗教也不能做出这种保证。如果信徒最终意识到自己必须谈论上帝的“深奥意图”(“inres”),他也就是承认他在痛苦中所能得到的安慰和快乐是来源于毫无条件地服从。如果他对此有所准备,他也许可以避免所走过的这条弯路。
11913年增加的脚注:我感到我不得不至少指出上面内容的一个漏d。
对人类幸福的探讨决不应该不考虑自恋与对象利比多的关系。我们需要知道,一个人本质上的独立自主对于利比多的有效利用是很重要的。
第 三 章
到此为止,我们对幸福的探讨还没有提出新颖的内容。
而且,即使我们从此出发探讨人类为什么不容易获得幸福的问题,似乎也不存在可以获得开创性见解的广阔前景。我们已经在第31—32页回答了这个问题,指出了造成我们痛苦的三个根源——自然的优势力量,我们r体的软弱无力,调节家庭、国家和社会中人际关系的规则的缺乏。
关于前两个根源,我们很快就可以做出判断。
我们必须承认这些痛苦的根源,并且服从于这些不可避免的东西。
我们永远不能完全控制自然;我们r体的有机体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它永远是昙花一现的构造物,它的适应力和成功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承认这一点并不使我们悲观绝望;恰恰相反,它指出了我们活动的方向。如果我们不能消除所有的痛苦,我们至少可以消除和减轻某些痛苦。这是几千年的经验告诉我们的真理。至于第三个根源,即痛苦的社会根源,我们有一个不同的态度。我们根本不承认它;相反,我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自己制定的规则不应该成为保护和有益于我们每个人的东西。但是,当我们想到就是在避免痛苦的这个领域里我们一直是多么的不成功时,我们开始怀疑,这里是否也深藏着一种不可征服的自然——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心理特性。
当我们开始思考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性时,我们遇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观点,以致我们必须深入思考它。这种观点认为我们称之为文明的东西是我们不幸的主要根源;如果我们放弃文明,退回到原始状态,我们会更加幸福。我说这种观点令人吃惊,是因为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文明的概念下定义,伴随着我们力求避免来自痛苦根源的威胁的活动的一切事物,确确实实都是这种文明的一部分。
为数众多的人是怎样开始对文明采取这种充满敌意的奇怪的态度的呢1?我相信它的根源在于对那时的文明状况的长期的深深的不满,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了对文明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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