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直接按照她说的从陵园后面绕了远路去医院。
绕到后面的时候,安久趴在车窗外,远远地看着外婆的墓碑,直到再也看不见……
外婆,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凄惨的样子……
外婆,原来,傅正勋就是那个辜负你的男人,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自以为是只有足够强大才配得上您,所以执意远离去闯荡一片天地,可是,到最后,却连自己如此奋斗到底是为了谁也忘记,连婚姻也拿来交换权利,丢了最珍视的东西。
自以为是用最周全的方式照顾故人之子、弥补内心的亏欠,实现平生错失所爱的遗憾,绑定最佳继承人……不愧是傅正勋,何止一箭双雕,简直一举三得。
只是,他有没有问过,被他当做玩偶傀儡一样随意操作着的,被弥补的人是否愿意要他给的这一切呢?
她可笑地以为上帝给自己开了一扇窗,眷恋着谎言眷成依赖,一转身,这依赖,成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
怀疑他的动机时,她舍不得推开他给的关爱;发现他心有所属时,她做不到放弃他给的宠溺;一次又一次被证明自己根本不重要,却克服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依旧毫不犹豫地去爱那个男人,孤注一掷……
他就像一个引人入胜的谜,是她生命里最奢华的一场盛宴,最璀璨的一场烟火,终有一天,水落石出,人走茶凉,繁华落尽。
看破一切,才知道,原来,失去比拥有更踏实。
她终于不用再怀疑、揪心、忐忑、不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
我还有自己,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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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突然停滞不前,苏绘梨回过头,关心地问,“怎么了?”
看错了吗?傅臣商摇摇头没说什么,然后手机响了起来。
“喂。”
“喂,evan~”电话里传来女人有些哀怨的声音。
“莫妮卡,怎么了?”
“安久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是你舍不得放人吧!没人一起吃饭好无聊!”
“应该快了。”傅臣商顿了顿说,因为方才的错觉有些心烦意乱。
“安久她……身体还好吗?”莫妮卡试探着问道。
“很好,怎么这么问。”
“就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怎么?”
莫妮卡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她走得前一天啊,我给她做了猪肝,因为以为她刚刚过了生理期,所以给她补血,结果问了才知道,她生理期根本就推迟了还没到,因为你说过她的生理期一直很准时的,当时我和乔桑就乱猜她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两个字令傅臣商心头猛得一跳。
莫妮卡继续说道:“然后她当场就急匆匆跑出去了,晚上回来以后告诉我们已经做过检查,说没有怀孕。当时看她的表情挺正常的,但是她后来突然就回国了,我总觉得不是苏绘梨挑衅这么简单……可是,她要是真怀孕了干嘛瞒着我和乔桑甚至连你也不告诉!唔,大概是我神经质想多了吧!”
“我知道了。”
傅臣商面色沉重地挂断通话,迅速将这个信息与她近日里来种种反常的行为联系起来,越想越心惊肉跳,按下快捷键拨通她的手机时,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结果,手机关机。
这更是加重了他心里的不安。
这些天他有跟她通过电话,她一直没精打采的,他只当她是在生气,加快进程解决这边的事情,想要早点回去见她,他甚至想好了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
“evan,发生什么事了?”苏绘梨问。
“没事。”
“可是……”可是他的脸色真的非常难看,这些天遇到最棘手的情况时,他也不曾露出过这样可怕的表情。
傅臣商正准备打给冯婉问安久的情况,看到崔谦仁迎面走来。
“二少奶奶……”
“安久……”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什么事?你怎么会来这里?”傅臣商问。
于是崔谦仁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当说到纪白的时候,苏绘梨的眼神明显一闪,伴随着隐隐的光亮。
崔谦仁继续说道:“可是我刚才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二少奶奶,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现在连纪白也联系不上了,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纪白……纪白并没有来这里。
傅臣商太阳穴突突直跳。事情并没有什么异常,莫妮卡的话只是猜测,纪白他们可能中途去了什么地方耽搁了。
可是,他的直觉却在疯狂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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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
安久到的时候妇产科外面人不多。
她排在第三位。
“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啊,怀孕了吗?几个月了?怎么一个人来检查啊?家里人呢?老公没陪着?这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堕胎。”
两个字,让身旁陪着女儿来做检查的大妈立即闭了嘴,也让一直尾随着她跟到医院,这会儿正躲在走廊拐角处的纪白惊得面无血色。
纪白焦躁地啃着手指甲跑到医院大门口,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
“笙哥。”
“你吃错药了?”电话里的人被他一声笙哥恶心得够呛。
“不是,没有……笙哥你这次一定要救我!”
“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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