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傅倾流搓搓指腹,慢条斯理的报价。
莫成风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知道这年头一幅画能卖上百万的现代画家仅有多少吗?”更何况只是一副最不受人喜欢的画作?水清流是有点名气,但还没有出名到那种程度。
傅倾流耸耸肩,一副看来交易失败了的模样,转身准备走人。
“喂,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莫成风在后面出声。
傅倾流脚步不停,背对着他摆摆手,如猫一样轻飘飘的姿态,慵懒中又有几分干净利落,看得出对方用这种方式拒绝他的莫成风反而摸着下巴,反而觉得兴奋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傅倾流和池鸢都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吃晚餐了,池非才一脸疲倦的回来。
“爸爸!”池鸢立刻放下小勺子朝池非跑了过去。
池非脸上的疲倦似乎一扫而空,笑容满面的把女儿抱起来,“今天跟傅姨姨玩得开心吗?”
“开心。”
“嗯,乖,好好吃饭长高高。”池非把池鸢放下,让她继续吃饭。
傅倾流拿着筷子看了池非的脸一会儿,对池鸢道:“鸢鸢拿到那边去吃好吗?姨姨跟爸爸说点事。”
“好。”池鸢很乖的拿起饭盒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吃。
背对着池鸢,池非一脸疲惫的坐在傅倾流对面的椅子上,烦躁的双手捋了把头发,“今天去黑枚俱乐部没见到付一旬,倒是见到了周海那几个贱人。”
周海,黑石画廊负责人,当初跟池非一起来应聘的时候,傅倾流选了池非,大概那时候就已经让心高气傲的周海恨上了傅倾流和池非,他大概猜到池非会不死心的去黑枚俱乐部找付一旬,所以叫了其他几个画廊的负责人一起也去了黑枚,结果他们都没有见到付一旬。
池非没说什么,傅倾流却盯着池非看了一会儿后眼眸微眯,“他们羞辱你了?”
经营画廊的人不多,喜欢去画廊看画的人也少,而稀少的资源就意味着越需要争取,否则很容易会饿死,所以画廊和画廊之间的明争暗斗比普通的企业竞争要严重的多,池非的性子其实说不上特别强硬,他曾经年少肆意的锐角似乎都已经被女儿和岁月磨平了,一个人单挑周海那群人,肯定是落败的下场,因为他总是怕把话说太过了撕破脸皮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青市就这么大,艺术圈就那么大,几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付一旬今天为什么没去黑枚俱乐部?”傅倾流问。
“不知道,总之是推到周一去了,到时候我再去一趟。”
“不用了。”傅倾流挑了一块叉烧肉塞进嘴里,“我去吧。”
……
梨花镇。
傅谨钰从文具店里挑了几只笔和好几本练习本,气质阴沉的让人忽视了他有一张白皙精致漂亮的小脸,他紧绷着面无表情的脸掏钱付钱,然后把东西里走回家。
很多孩子都是由父母接送的,早些年张冬梅也会来学校接送他上学,八岁后他就不要她接送了,一是老人家身体越来越不好,每天早晚走那么长的一段路程来接送他不好,二是他想要的人不在身边,一个人走和有人接送根本没有区别。
有很多父母牵着孩子从孤零零一个人的傅谨钰身边经过,会神色怪异的看他一眼,然后牵着孩子远远躲开,梨花镇首富的孩子被他打进学校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更知道那个孩子没多久就转学去了隔壁城镇的小学,没多久后,首富家就破产了。乡下小镇就那么大,有什么消息流传的很快,更何况那些在学校嚼舌根的孩子和父母都被校长先生亲自打电话教训了一通?于是乡亲们都发挥了自己的脑补力,然后整齐划一的认为,因为这孩子他妈榜上市里的大款啦。
傅谨钰阴鸷的瞥了那些人一眼,那种目光叫那些大人连忙快步牵着孩子走,在他们眼里,傅谨钰简直就是恶鬼转世,哪有十岁的小孩会像他那样的?就算次次考年级第一他们也不会叫自己的孩子向他学习的!
“喂,小鬼,借点钱来花花。”经过一个小巷,傅谨钰被几个从小巷里蹿出来的看起来应该正是读高中年纪或者初中年纪的流氓挡住了,现在是放学时间,来往的家长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停下来帮忙的。
“没钱。”傅谨钰阴沉沉的说完就打算绕过他们走人。
“没钱?”一个叼着烟的少年挡在他面前推了他一把,“我们可是听说你妈有钱的很,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再回家把你家里的钱拿来,要不然……”
傅谨钰的眼瞳骤然收缩了下,看着眼前的流氓眼里几乎冒出杀气,叫他连话都不怎么敢继续说下去了。
“要不然?”傅谨钰把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要不然怎么样?”
“喂!”围着傅谨钰的几人立刻往后退开,见鬼似的瞪着傅谨钰手里的水果刀,再看那个才十岁的小鬼,那双阴沉沉杀气腾腾的眼,简直不能更恐怖了。
双方对峙了将近半分钟,比傅谨钰大了八九岁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
“怪、怪胎!这次先饶过你!”说罢接二连三快步走远,时不时还面露几分惧意的回头看傅谨钰,他们不过是平日里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人,胆子说不上多大,听说傅谨钰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母亲还傍上了大款有钱才想着来跟小孩讨点钱花,万万没想到这小孩那么恐怖,谁家小孩会在里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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