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妻相看两相厌,你很讨厌我是吗?”
高璟的眼神如两把利刃,傅书言手足无措,她惹不起这个大爷,膝一软,跪了下去,“傅书言不会说话,求世子爷宽恕。”
眼前的少女惶恐地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高璟的心一软,不由地跨前两步,有心扶起她,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停住动作,冷哼一声,“好,既然姑娘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不逼你。”说完,回身大步走了。
傅书言一时没回过神来,还呆呆地跪着。
这时,知儿从后来追了上前,惊叫道;“姑娘,大冷天,跪在这里做什么?”
傅书言被知儿扶着站起来,道;“我不小心滑倒了。”
知儿扶着姑娘往回走,傅书言心想,他或许有那么丁点喜欢她,但没喜欢到非娶她不可,或许,是她对他疏离,刺激了他,她越拒绝,他越
偏执,娶自己是为赌这口气,婚姻大事,夫妻相处,一辈子太长,她可不想面对他,那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正月初三,大姑娘傅书韫夫妻回娘家,傅书韫领着福宝,往娘家送了不少东西,丫鬟小厮捧的,抬的,堆满了傅老太太堂屋半个屋子,傅书韫指着一件和田青白玉坐莲观音像,道:“这是我婆婆送给祖母的。”
傅老太太笑道:“让你婆婆费心了,还惦记我。”
傅书韫给府里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傅书言得了一个白玉蜻蜓莲藕,傅书言拿着瞧,这件玉器玉质洁白雅润,细腻通透,底部雕琢为莲藕,上匍匐一只蜻蜓,形态生动逼真,蜻蜓翅上纹理也清晰可见,傅书言作势福了一福,道:“大姐姐出手大方,妹妹这厢谢过。”
傅书韫笑道:“小玩意,送妹妹随便玩吧!”
姑娘们都得了新奇的物件,就连杜家两个姑娘都有一份,大姑娘傅书韫手上散漫,并不看重钱财,傅书韫有一份丰厚的嫁妆,许国公夫人就这一个儿媳,有好东西不给她给谁?傅书韫嫁到许国公府,除却子嗣上艰难,不遂意,丈夫沾花惹草,对她敬重有余,恩爱不足,傅书韫的日子还过得去。
英亲王高恪陪着王妃回娘家,大轿后面,跟了一辆马车,载了满满一车东西,全是过年孝敬长辈和给嫂子,姐姐妹妹们的年礼。”
傅府嫁出去的两位姑娘长脸,回娘家也风光。
傅家出嫁的三个姑奶奶,回娘家两个,就剩三姑娘傅书岚没有登门,四姑娘傅书宁婚期定在正月十五,杜家过了正月十五,阖家回北了,傅书宁当然要跟了去,姐妹们要分别,都舍不得,聚在二房傅书岚屋里。
傅书琴看了一圈,道:“怎么过年也不见三姐姐回来?”
傅书宁道:“三姐姐跟咱们府上断了关系,上次大伯母丧事,她来过一次,大闹一场,走后,再也没回来过,看来是跟娘家结了仇。”
傅书锦从不说三道四,嚼舌根,这次却道:“一个女子嫁到婆家,连娘家都断了关系,让婆家人看轻,没有娘家做靠山,婆家人怎么能待见?”
傅书言没说话,心道,三姐姐傅书岚可真是个冷清的性子,从前当姑娘时,有点自私,没想到不止自私,还无情无义。
傅书琴道:“听说三姐的婆母殁了,她又搬回伯府,当家少奶奶。风光了,就忘了根本。”
二奶奶吕嫱回了娘家,大奶奶江氏从娘家回来不久,道远,不能回去,跟小姑子们混。
大奶奶江氏屋里的丫鬟走来,趴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只见江氏脸色瞬时就不好看,小声说了句,“有本事把心尖上的人扶了正。”
坐在近旁的傅书言听见,听说大堂兄傅明华和大嫂江氏两夫妻不合,这个玉秀来了后,两人关系更紧张了。
江氏坐在那里嗑瓜子,心不在焉,跟前桌子上已一堆瓜子皮,傅明华带小妾玉秀出去玩,江氏着实气得不轻,如果是别的男人即便喜欢一个女人尚能顾忌脸面,傅明华人自私,丝毫不顾妻子的感受,外人的眼光。
当初留下这个女人她迫于无奈,这个女人已经跟了傅明华,如果不让她留下,跟傅明华夫妻反目,当场决裂,留下这个玉秀,纯粹是给自己添堵,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黏黏糊糊,真是一物降一物,傅明华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玉秀撒娇撒痴,缠住傅明华,傅明华偏就吃这一套,高傲自尊得到满足,两人在家里恶心她不说,还丢人丢到外面,傅明华一介书生,翰林院庶吉士,带着一个小妾出门玩,至她正妻于不顾,招呼不打一个,两人把她当成不存在。
傅书言看江氏嗑瓜子飞快,似乎发泄心里郁闷情绪,家务事别人最是没法劝,大堂兄傅明华从小被大太太偏心疼宠,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对家里兄弟姊妹都不亲近,江氏跟他过日子,诸多不顺心,江氏碍于脸面,不说,大家都能看出她日子过得不开心。
傅书言摸摸茶窠子里的茶壶,时候长了,有点冷了,对丫鬟道;“给大奶奶沏热茶。”
丫鬟提了壶下去,一会,沏了新茶,斟茶给大奶奶江氏,江氏接过,呷了一口茶水,热茶留到胃口,江氏方舒服些。
堂屋里,傅老太太和杜氏的嫂子闵氏说话,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倚红沏茶,斟茶递给闵氏,“舅太太请用茶。”
闵氏接过官窑烧的纯净的细白瓷盖碗,打开盖子,看茶汤色黄绿明亮,香气鲜嫩,笑道:“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雀舌,可见真是个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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