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又是模棱两可、阴阳怪气的,周一鸣不禁也有些恼怒。最近一段时间,哦,应该是打她从美国回来后,她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动辄就拿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话刺激他,等他让她说明白的时候,她又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好像自己只是无意间说了过头话而已,无辜得让他除了叹气,拿她没别的办法。
当下,周一鸣一甩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冰冰地说:“你不知道我连幼儿园都没毕业吗?一个文盲,哪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一样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能呢?我要懂得那么多道理,你也不用跟着我受穷受累了不是?我是白痴嘛!”说着,像扔炸弹一样,狠劲将那支牙签扔进垃圾桶,转身走进书房。
“你!”
邓恩雅瞪圆了眼睛,气得手都有些抖了。她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周一鸣居然还端着大老板的架子放不下。生意难做又不是他们一家,可是再难也得想办法走出困境啊,等着天上掉馅饼,有那种好事吗?再说,她也没指望他能去跟幼儿园园长谈那笔小生意,可他却如此不讲道理,简直要气死人了!
想到这里,邓恩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着周一鸣来到书房,靠在门框上讥讽道:“哎哟,周大老板,我倒是忘记了,你周一鸣是什么人哪,怎么可能瞧得上这样的小生意?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嘛。哼哼!”
“邓恩雅!你不必这么西北风刮棘子——连讽带刺的好不好?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这么阴一面阳一面,老是拿话来敲打我!我搞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了,自打你从旧金山回来,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动不动就拿这种不冷不热的话折磨人!我受够了,你给个痛快话,我周一鸣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请你今天就说清楚!”
周一鸣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你做的……”
盛怒之下,邓恩雅差一点就喊出来“你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可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没有冲口而出。她知道,如果忍耐不住把事情挑明了,双方都将处于尴尬的境地,对谁都没有好处。
“请你说下去!说呀,我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抓住把柄了?你能不能别嘴巴里一半,肚子里一半,拿我穷折腾了?”
周一鸣哪里知道邓恩雅的心思,见她话到嘴边又不说了,觉得脑袋都大了,于是直着脖子质问她。他是那种有话存不住的人,直肠子,说话不喜欢弯弯绕,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实在是让邓恩雅那种时好时坏的情绪给折腾怕了。
都到这份儿上了,周一鸣居然还拿错误当情理,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简直太无耻了!邓恩雅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隐隐作痛,脸色变得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直流下来。她扶着门框慢慢蹲了下去。
“你……你怎么了?”周一鸣见状,惊呼一声扑了过来,半蹲在邓恩雅面前,焦急地叫道。
“不用你管!少在我面前虚伪好不好?!”邓恩雅厌恶地将他推到一边,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惨笑着叫道。
这就是男人啊!老婆都快气死了,他居然还在伪装,还舍不得揭下那张虚伪的面具!
“小雅!我哪里虚伪了?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我是你老公,不是你买来的一把青菜,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周一鸣伸着双手,想去搀扶她,又怕会换来更大的难堪,跟在她身后无奈地嘟囔着。
是的,你是我老公,是我决心一辈子相依为命的老公!可是你为什么如此狠心,跟一个野女人沆瀣一气,敲诈我五十万呢?我这是瞎了眼吗?老天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邓恩雅在心里悲愤地呼喊着,理也不理周一鸣,从墙上摘下小包,使劲地打开防盗门,人一走出去,立刻用上吃奶的劲将门摔上,踉踉跄跄地向楼下奔去。
第41节:一加一等于三(2)
“我哪里虚伪了?我什么时候虚伪了?哪个女人会这样折腾老公啊,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周一鸣呆呆地站在客厅里,听着邓恩雅踉跄的脚步声,他突然疯狂地抓起博古架上一只雕凤黑陶瓶子,奋力摔到地板上。啪的一声,那只精美的黑陶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像极了此刻周一鸣那颗绝望的心。
邓恩雅来到柳园小区新建的那所幼儿园时,正遇上家长送孩子来上学。一个烫大波浪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对面走了过来。
大波浪女人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给羊角辫小姑娘出算数题做。
“妞妞,妈妈现在考一考你昨天晚上做的数学题,好不好?”
“好!”
“三加二等于几?”
“三加二等于五!”
“呵呵,妞妞真聪明!那么,四加三呢?”
“四加三等于七!”
羊角辫小姑娘对答如流,清脆的童音把一肚子气的邓恩雅都逗乐了。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留茶壶盖头的小男孩。小男孩听见羊角辫小姑娘在算数学题,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拉起羊角辫小姑娘的手,奶声奶气地说:“胡家妞,我也出一道数学题你来做,保证你回答不出来!”
“哼!十以内的加减法,我早就都学会啦!”羊角辫小姑娘不服气地仰起脑袋,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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