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那臭小子了,越提我越糟心,总之他是跟沈沁没法比了,沈沁那么好一姑娘,经常陪我这老人家喝茶、下棋,还给我做饭,而且你知道么?她学习那么忙,还挤出时间来一直打工,就是为了存钱还上时钟资助她上大学的那笔钱,就连她给我们买的礼物,都不是花时钟的一分钱,都是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要么就是她的奖学金。她有一次为了给那臭小子买钢笔做生日礼物,忙得都晕倒了,这事本来我们都不知道,臭小子那个牌子的钢笔多的要死,他收了那丫头给她的礼物之后,用都没用,直接搁抽屉里了,要不是小徐告诉我们她因为凑钱买礼物生病的事,那支钢笔估计还搁在抽屉最底层拆都没拆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那臭小子,可她就是不承认,估计是觉得地位悬殊、怕别人说她高攀吧,可是她那么好一丫头,明明是臭小子配不上她。”
任司徒必须承认,沈沁确实是个好姑娘,
反观自己,会做的菜至今都没几样,秦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更嫌弃她。
任司徒敛了敛眉,尽量不去想别的旁枝末节的事情,尽量引导着秦老先生往自己设定好的谈话方向上继续前行:“秦老先生,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也心疼她的付出,可是……”
秦老爷子直接把任司徒的那句“可是”给忽略了,自认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似的打断了任司徒,自顾自的继续道:“你看,连你都心疼她的付出了,怎么那臭小子就那么铁石心肠呢?沈沁今晚在我那儿给我和时钟他妈妈煲粥的时候……”
“什么‘我妈’?后妈而已。”时钟突然冷冷地横插过来一句话。引得坐在沙发上的任司徒赶紧回头给他个眼色,让他别把老爷子的暴脾气又引燃了。
毕竟如今时钟与他父亲之间将产生的任何争执,都有可能被秦老爷子归罪到她头上,闹到最后她肯定会成为老人家眼里那种煽风点火的恶女人,沈沁表现的这么完美,到时候她就更比不过沈沁了。
果然,时钟话音一落,秦老爷子就忍不住瞪了时钟一眼,恶狠狠地改口道:“沈沁在给我和你许阿姨煲粥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躲起来哭了,我和你许阿姨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我一猜就猜到事情肯定和你有关了,沈沁那丫头还偏袒你,说没发生什么事,最后还是我翻了她那之前的通话记录,回拨给孙秘书,才从孙秘书那里知道,你打算把沈沁赶出中鑫,好让你眼不见为净,好让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跟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不三不四这个词无论是针对谁,任司徒都忍不住表情一僵,时钟把水杯往茶几上用力一搁,转手就把任司徒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打算彻底结束这场无稽之谈:“我就说了吧?你跟他永远讲不清道理,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不管是不是事实,你都别想说服他。”
秦老爷子“蹭”地站了起来:“我说的就是事实!”
时钟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温度:“我只是把沈沁调到更好的公司去实习,你就觉得我是要赶走她,我只是想让沈沁彻底死心,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你却觉得我是在害她。这就是你认定的所谓‘事实’,你这样根本不是在帮沈沁,是在害她。”
时钟说话时很平静,语调也是冷冷的,可他越是冷处理,越是在秦老爷子头上点火,秦老爷子在沙发上僵坐了几秒,这时的任司徒已经被时钟拉着朝入户电梯走去——时钟准备带她离开公寓。秦老爷子在瞥了眼时钟和任司徒越行越远的背影后,彻底怒了,起身时挥手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茶几上的水杯就被他挥到了地上,粉身碎骨。
“反正我只认定一件事,你跟沈沁发生过关系,你就得对她负责!”
是谁先僵住的?是任司徒的脚步,还是他握着她的那只手?
“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公寓的时候,沈沁可是穿着你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总是事实了吧?我知道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私生活都很随便,可沈沁那丫头不一样,她已经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了,我不能让那丫头白白吃亏。”
秦老爷子话音落下之后,屋子里顿时安静极了。
时钟决定暂时搬去她的公寓住时特意给家政阿姨放了长假,如今,任司徒不说话,时钟也一时无言的时候,屋子里原本流通的空气都因死一样的沉默而凝固了起来。
时钟率先反应过来,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任司徒,紧了紧握住她的那只手,有点不管不顾似的,这就要继续拉着她离开。
任司徒的双脚却被钉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其他女人在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时,会是怎样一种反应,会不会像她现在这样,脑子被瞬间搅成了一团浆糊似的,愣愣地看了时钟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回答任司徒的,是他的欲言又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铃声再度打破了沉默——
是电梯旁的墙上挂着的可视对讲机在响。
任司徒艰难地拨开了时钟握在她腕上的手。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紧张?任司徒看看自己手腕上被他死死握出的泛红的指印,大概就猜到了。
任司徒很庆幸此时此刻的自己还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智,还能拨开他的手,走去可视对讲那儿接听。
她一拿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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