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宛如一个私人博物馆,挂满了意大利大师、法国印象派和毕加索的名画。
出自这些名师笔下的迷人线条和s彩相映生辉,使长长的大厅看上去犹如落英缤纷。
画家中有蒙耐斯、瑞诺瓦、卡纳莱托斯、加第斯和蒂脱瑞托斯,还有三张出自蒂波
罗、加尔辛诺和提伸之手的精致绘画。此外,塞赞尼斯的作品几乎占据了一面墙。
这些收藏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特蕾西伫立画前,凝视良久,深深品尝它们的美丽。“我想,这些画是需要仔
细保护的。”
伯爵笑着说:“盗贼曾三次企图抢劫我的画。第一个人被我的狗咬死,第二个
负伤身残,第三个被送到监狱服无期徒刑。这座庄园固若金汤,公爵夫人。”
“如此说,我感到放心,伯爵。”
窗外闪过一束耀眼的光。“烟火表演开始了,我想您一定喜欢看。”伯爵拉过
特蕾西纤柔的手,放到他枯瘦的手中,领她走出了画廊,“明天一早我要去布维尔,
我在海边有一处别墅。下个周末我邀请了几位朋友,我想,您一定乐意光临。”
“我当然愿意,”特蕾西歉意地说,“但我丈夫恐怕要等得不耐烦了,他要我
马上回去。”
烟火表演持续了近一个钟头。特蕾西利用这段时间又把庄园侦察了一番。杰弗
的预言是正确的:抢劫这座庄园将面临极大的危险。但,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使特
蕾西的挑战心理跃跃欲试。她知道,在楼上伯爵的卧室里有价值两百万美元的珠宝
和六七幅名画,包括一张达芬奇的画。
这座庄园是座宝库,冈瑟。哈脱格曾对特蕾西说,因此戒备森严。除非你制定
出绝对有把握的计划,千万不可贸然采取行动。
我已经制定出一个计划,特蕾西想,它到底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明天早上便知
分晓。
第二天夜
晚,天气y凉昏暗,庄园周围的高墙愈加显得y森可怖。特蕾西站在
y影中,她穿一身黑s紧身工装服,胶底鞋,手上戴一双黑s羊皮手套,肩上挎着
一只挎包。
刹那间,监狱的高墙突然在特蕾西的脑际中闪现,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她把租赁来的一辆大蓬车沿着石墙根开到庄园的后门,围墙的对面传出一阵低
沉而凶猛的嗥叫,一只大狗蹿入空中,疯狂吠叫着,准备进攻。特蕾西仿佛已看到
这只猎犬庞大而有力的躯g和锋利的牙齿。
她轻声朝蓬车里呼唤一声。
一个身材矮小、中等年纪的男人从蓬车中出来。他也是一身皂s,背上挎着一
只帆布包,怀中抱着一只雌x猎犬。这只狗正在发情期中,瞬间,对面围墙的狂吠
即刻变成了兴奋的呜呜声。
特蕾西帮着那个男人将母狗举到与围墙高度几乎相等的蓬车顶部。
“一、二、三!”她轻声念。
两人将母狗举过墙,掷到庄园内。先是传来两声尖锐的狂吠,而后是一连串鼻
音声,最后两只猎够跑远,四周又恢复一片静寂。
特蕾西转向她的同谋。“我们走。”
男子点点头。他叫几恩。路易斯。特蕾西在安提比斯一地发现了他。路易斯是
惯偷,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他并不聪明,但却是对付各种警报器和
暗锁的天才,今晚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刻。
特蕾西从蓬车顶端越到墙头上,顺墙抛下一架云梯,一头用钩子挂在墙头。他
们沿梯子攀缘而下,落到草地上。
庄园领地内与前一天晚上的景象大相径庭。当时是灯火辉煌,到处洋溢着宾客
的欢笑声,此刻却显得荒凉而黯然。
几恩。路易斯紧紧尾随在特蕾西身后,不无恐惧地监视着两只猎犬的行踪。
城堡的墙壁上缠满生活了几世纪之久的常春藤,一直爬到屋顶。前一天晚上,
特蕾西曾漫不经心地检验过这些常春藤。此刻,她攀缘而上,常春藤完全经受住了
她身体的重量。她一边向上爬,一边扫视地面,察看猎狗的踪迹。但愿它们在一起
多呆一些时间,她暗自祈祷。
特蕾西到达屋顶后,向路易斯发出信号,等待他也爬到自己身边。然后,她照
亮一支光线微弱的手电,看到一扇底部牢牢锁住的玻璃天窗。路易斯从帆布包里取
出一个小玻璃刀,不到一分钟就将玻璃拉开,移走。
特蕾西向下望去,看到蜘蛛网状的警报器阻碍住他们的道路。“你有办法吗,
几恩?”
“没问题。”他从帆布袋里取出一根一英尺长,两端各有一个小夹子的金属线。
缓慢地,他找到警报线的首端,把线上的胶皮剥掉,再用小夹子钳住电线。他又取
出一把钳子,小心地把电线剪断。特蕾西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随时准备听到警报器
的响声,但,四野始终是一片然。几恩抬起头,露齿而笑。“好了,完事了。”
不,特蕾西想,这仅仅是开始。
他们借用第二支云梯从天窗下去,安全地来到顶楼。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
利,但一想到前面的重重障碍,特蕾西不禁猝然心跳。
她取出两幅红镜偶护目镜,把一幅j给几恩。路易斯。“把这个戴上。”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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