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垂着眸子,只见眉间大片大片的阴沉,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进叔先是一蒙,然后缄默不言:“……”
不说是什么后果不知道,但是说了一定很惨。
“问你话呢?”声音像久伏天飘来的,冷得让人牙关打颤。
这还是自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爷吗?执拗起来太要命了,进叔慎得慌,支支吾吾一番,还是坦白从宽:“昨、天。”
左城的脸一下就冷到了冰点。
进叔心里叫苦:我的少夫人啊,你走的时候想过后果吗?
左城微微抬眸,看着吊瓶,眼神凌厉,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昨天什么时候?”
进叔为难了,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回答,只是进叔谨记一点:这个男人,千万不要对他撒谎,后果很严重。
“少爷睡着之后。”回答完,低头。
寒烈从四面八方而来,就算不抬头,进叔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表情,头低得更低了。
“给我出去。”一句话,很明显地压抑着怒气。
这个男人啊,忍着怒气的时候,比发泄怒气的时候更可怕。
“少爷,这药——”进叔抬头,正想在劝解几句,可是看见左城一张脸冷峻得叫人生寒,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很明显,除非左家少夫人来,不然天皇老子也没有办法着这个时候说上一句有用的话。
进叔低头,默默地退出去。
一开门,门口聚集的十几个男人立马立正站好,清一色的棺材脸上清一色的忍俊不禁。
“咳咳咳——”进叔佯装咳了几下,“左右去哪里了?”
进叔寻思着,这药是左右开了,让他想办法去。
“昨天先生吩咐,不能把他叫回来。”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回答。
好吧,这个想法打消。
左右,怕是这阵子都别想重见天日了。
越发觉得,左家的少夫人惹不得,在场几十个铁骨铮铮的男人都对那个女人由衷地惧怕。
进叔正苦恼时,江夏初来了。
救星来了!顿时几十双灼热的眼睛睃向江夏初。
江夏初一脸不知所然,走过去。
“少夫人可算是来了。”还是第一次听见进叔这般恳切的语气。
气氛怪怪的,江夏初有些不习惯,透过玻璃窗看了看病房里头:“怎么了?”
“少爷正——”声音顿住,进叔不由得放低音调,有些不自然地继续,“闹脾气呢,到现在也没吃药。”
作者公告第八十五章:谁是谁的瘾
“少爷正——”声音顿住,进叔不由得放低音调,有些不自然地继续,“闹脾气呢,到现在也没吃药。”
江夏初倒是一贯的淡漠平静,只是她身边的左鱼嘴角抽了抽,很明显艰难地在忍着笑。
这辈子左城也没闹过脾气,他的脾气其实很容易摸清,就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次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没办法,那八个字,对江夏初没用,所以左城郁结了,他们一干人等也郁闷了。
“给我吧。”江夏初接过托盘,往里走。
进叔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别扭的男人。”
寻着声音望过去,江夏初的侧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痕迹,却很快又不见痕迹。
进叔摇摇头:别扭的两个人!
江夏初才刚进门,就砸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出去。”毫无温度,光是简单的两个字就杀气腾腾的。
江夏初知道为什么连进叔也没有办法了,这男人性子冷漠也就算了,脾气还阴晴不定。
以前没发现,这个男人真是难伺候!江夏初皱皱眉,搁下药:“药放在这里。”
说完,就往回走,左鱼怵在原地,正好看见病床上自家主子惊慌失措地望过来。
“夏初。”急急唤了一句,这个男人慌了,乱了,大幅度的动作,他也顾不得疼,“你去哪?”
江夏初缓缓转身,淡淡回话:“你让我出去。”左城脸色一沉,她还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左鱼咬牙,这个女人,折磨人不眨眼啊。
这边,江夏初一脸波澜不惊,正要抬步,手就叫人擒住。
江夏初猛地一愣,回身便看到一身病号服的男人,已经拔了针头。
左城很高,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格子病服,光着脚踩在地上,落地的窗户外漏进来的阳光全数打在他侧脸上,苍白的脸上,眸子更显得漆黑,凌乱细碎的眸光映出了很多个她自己。
病如西子胜三分。忽然,她想到了这么一句诗。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莫名其妙就吼了一句:“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只差一个厘米他便没了命,刚从鬼门关回来,又不要命?江夏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窝火。
左城先是一愣,半响有些慌张地说:“出院。”
江夏初也不说话,垂着眸子,看着左城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江夏初不说话,左城有些急了,破天荒地解释:“我总是想看着你,与其等你来,我宁愿换一种方式。”深邃的眸子零零散散的斑驳摇曳。
呼风唤雨的男人,因为江夏初一句稍重的话,惶恐了,又因为江夏初不说话,错乱了。
左鱼呆若木鸡,不是诧异,是感叹爱情这个东西,真是恐怖。
沉寂了半响,江夏初叹了句:“左城,我对你越来越没有办法了。”覆上左城的手,她平淡无痕地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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