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安如痛得脸色发青。她抓住身下的床单,不吭一声。只是,他的攻势猛烈,如同狂风暴雨,正毫不留情地向她袭来。到了后来,她咬得嘴唇也发白,还是禁不住发出了低弱的声音。
两人都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倔强,任谁也不会愿意主动低头。明知道结果是两败俱伤,他们也要用自己最锋利的棱角毫不留情地伤害对方,不顾后果地。
直到时祎愿意消停,安如的意识已经有些许迷糊,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他伏在她身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倾在她那方。他动手拨开她被汗水染湿了的长发,敏感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以为她在哭,于是便将她抱得更紧,似乎这样能够弥补什么似的。他伸手想替她擦眼泪,不料她的眼下连半滴泪都没有。
安如别过脸躲开他的手,他低叹了声,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没有牺牲任何东西,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我们就结婚。”
久久不散的钝痛狠狠地触动着她脆弱的神经,安如动了动眼皮,但没有说话,最终在疲倦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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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的时候,安如觉得浑身无力。她睡得不舒服,此时身体各个部分都再痛苦地叫嚣。抬手想揉一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却意外地碰到了身边的人。
脑海中闪过错乱、荒诞、不堪的情景,安如终于清醒过来,抬头便看见时祎那张冷漠的脸。他的视线正淡淡地从自己脸上略过,对上她的目光,他说:“醒了?”
收回视线,安如转着眼珠四周打量了一番,过后微微吃惊,自己居然在车上。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着声质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有事要回g市,”他顿了顿,“留你一个人在香港,我不放心。”
“你是不是有病啊?”安如瞬间就被他惹怒,反正她现在就是看他不顺眼,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停车,我要回去。”
“我们已经过关了,一个小时以后登机。你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至于你的家里,他们只会把你当成学业繁忙,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
安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几秒以后才消化完他说的话,“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时祎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沉默。他的手依旧霸道地箍在她的腰间,一言不发地将她的脑袋埋到自己胸口,“再睡一会,很快就到了。”
安如几乎被他闷死,她隔着衣服怒气冲冲地咬住他胸前硬邦邦的肌肉,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阻止。
他们在临近的机场登机,下车之前,他温声对她说:“乖一点,你斗不过我的。”
对于他半是劝导半是威胁的话,安如的耳朵似乎被仙人掌扎到了一样,又痛又痒。她刚想反驳,他便抢在前头,道:“你刚才只是意气用事,你真的舍得风光了半辈子的爸爸和爷爷都陷在水深火热中吗?你冷静一点,不要跟我怄气。”
那每字每句都戳在了她的软肋上,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好半晌也无法言语。
头等舱的乘客并不多,空荡荡的机舱安静得很,细心一点或许能听见空姐走动的脚步声。安如登机以后便别过脸闭上了眼睛假寐。她听见时祎轻声向空姐要了一张薄毯,之后动作轻柔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是身心疲惫,但她还是难以入眠。
下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时祎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候机大厅。
当他碰到自己的手时,安如的反应极大,不假思索便想甩开,但他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指,那股力气大得让她轻蹙了眉。这样的举动,与其说是亲密,还不如说是占有。
接机的人是一个穿制服的年轻男人,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车,安如不经意看到车牌,倒是不自觉地看多了两眼。她不太了解具体的含义,但她也知道这车牌并不简单。时祎正跟接机的人低声说话,也没有留意到她脸上微微怪异的神色,过后才搂着她的肩把她塞进车内。
时祎先带她到餐馆吃饭。上楼梯的时候,她的腿突然软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幸好时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等她稳住了身体,他才问:“你没事吧?”
酸痛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一点一点地传出,安如觉得双腿不受自己控制。她咬了咬唇,摇头。时祎低头端详了她数秒,她的粉颈上还留着他中午啃咬出来的痕迹,他有点了然,放软了声线,说:“我背你。”
安如一怔,继而松开了扶在他腰上的手,道:“我自己走。”
他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这公寓安如来过,她曾经把一个女孩子很珍贵的东西留在了这里。如今旧地重游,她只觉得讽刺的意味极重。
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时祎顿住脚步,隔着两步等着她。安如垂下眼帘,手掌半握着拳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他轻声说:“进来吧,你不会想露宿街头的。”
安如没有带任何的行李,时祎这里也没有任何女人用的东西。他看了看她一脸倦容,便说:“我去帮你买点东西,你先歇着。”
出门之前,他很认真地告诉安如,她是出不了这个小区的。小区里只有四个出口,分别是东门、南门、西门、北门,看守的保安全是他的人。安如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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