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很强,忍不住抿唇笑了,心想着他还有被人治成那样的时候,姚素娟也笑着说道:“结婚第二年,静生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男孩儿,小名叫大成,就比步霄小了三岁,年龄相仿的小男孩最要命,从小就一起疯,一起不听话,老四带着他大侄子到处惹是生非,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
鱼薇有点惊讶,这么说,步徽还是有一个哥哥的……可是怎么没见过?
想到这,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故事的结尾应该不是好的,不可能是步霄原来的大嫂带着大侄子跟步静生离婚,去了别的地方单过吧?不然她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的……鱼薇想到这,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我对静生也死了心了,他都结婚生子了,我还单相思个什么劲,我也十七八岁一朵花了,就考了外地的大学,走得远远的,期间也谈了几次男朋友,都没成。大学毕业回g市,静生说他公司缺人,让我去给他帮忙,我就进了他的小破公司,帮他打理事情,没过几年,他就添了小二,就是小徽……”
鱼薇越听越难受,她真的不知道姚素娟身在其中得有多煎熬,如果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步霄结婚生子,心里还总是释怀不了,对他提出的事无法拒绝,一边帮他一边还得看着他幸福,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啊?
“哎呀,不说我了,说老四!”姚素娟提起自己过去的事,表情也有点怅然,转移了话题:“老四那时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痞子,又坏又混,十三四岁正叛逆呢,整天跟人家打架,有次被人在街上砍了,浑身是血,还是他嫂子去救他的,硬生生把他从人堆里拉出来,一路背回家里,其实我有时候也想,劝自己说,静生他原来那个媳妇儿真是个很好的女人,任何一个别人换到这家里,就算是我,都做不到她那份儿上,对老四也是真是掏心窝的好。被人砍了之后,老四差点进了少管所,从那以后就转了性了,消停了不少。”
听到这,鱼薇忽然想起来,她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步霄,他从树上跳下来,把自己惹哭了,紧接着的确是有个手持长扫帚的阿姨冒出来,把他大骂了一顿,她那时候太小,认不清楚人,但那时姚素娟的确不在的,原来她自己也是见过原大嫂一面的。
的确是个挺凶悍的人,鱼薇隐约记得的画面,是步霄被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乖乖听话的样子。
“结果那年冬天,家里出了事,这么多年的幸福日子从那天开始就被打破了。”姚素娟话锋一转:“有天夜里,全家都找不到大成,急得发动四邻一起帮找,我自然也跟着去了,找到了半夜,老四忽然说了句,大成可能在后山上,咱们家老房子那大院儿后面的确是座山,不算高,但地形复杂,为了骗孩子不去那儿玩,都说山上闹鬼,大家去山上找了,找了一夜也没找见,最后还是老四他嫂子找见了自己儿子,在一个峭壁下面,跌下去了,人就那么没了,身体都是硬的……”
鱼薇听得心惊肉跳的,但姚素娟用词还是很简练,想把那场面很快说过去:“他嫂子把儿子尸首抱回来的,受了点刺激,人不正常了,也不说话,一进家门,家里围得全是人,她就那么干坐着,也不愿意动弹,老四当时已经在静生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了,说是他之前吓唬大成,说山上有鬼,问他敢不敢去山上呆一夜,两个人打了赌,他本是一句孩子间的玩笑话,没想到大成真去了,因为大成这人随爹,胆子特别小的。”
“静生那脾气,肯定不会说什么,跟媳妇一样,呆呆地坐屋里,老四被老爷子揪进了房里,打了一顿……唉,打他有什么用,他也是一句玩笑,打到后来,老爷子自己也痛不欲生,抱着老四一起哭,那还是我第一次见老爷子掉眼泪。”
厨房里的氛围开始陷入了一种沉闷的寂静,水壶里的水就要烧开了,发出刺耳的鸣声。
“后来,过了小半年吧,丧事都办完了,但家里气氛还是很沉重,但也在渐渐好转,老四自责、内疚,又没办法挽回,从那以后再没闹过事,特别听话,结果忽然有一天,事发突然,他嫂子把自己吊死在屋里了。”
鱼薇听了倒吸了口气,她真没想到原大嫂那么刚烈的性子,会自己想不开,但听完姚素娟的解释,她顿时又明白了,就是因为那么刚硬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遗书里写了的,说大成出事那天下午,她把儿子打了一顿,因为大成十岁了,还尿床,她又气又恨铁不成钢的,言辞之间羞辱了两句,所以她觉得对不起儿子,在山上又受了刺激,越来越想不开,就跟着一起去了,让静生跟小徽爷俩自己好好过,她怕大儿子路上孤单,要去给大成作伴……”
“这事儿一出来,谁能受得了,老四觉得自己一句话害了两条人命,我是亲眼看见他把嫂子从房梁上抱下来,嚎啕大哭的,紧接着就是静生,儿子走了,老婆也去了,他请了五十个和尚来家里超度,超度完了他要跟着一起走,上山当和尚去,那段日子有多难熬,我都想不再回忆了,小徽当时才三四岁,什么都不懂,是我帮带的,所以你可能也奇怪吧,怎么我看着就跟他亲妈一样,他从小就喊我小娟阿姨,没娘之后,都是我照顾的。”
此时一切都明了了,鱼薇切着水果的动作有点僵住,心里替步霄觉得愧疚,他只是说了一句玩笑,也怪不到他的,但事情明明因他而起,他肯定自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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