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到一张满面皱纹的脸对着自己,枯爪一样的手摸向她的腹部,她立刻警醒起来,“不!”舌头伤了不能说话,她痛的眼前又是一黑。
“这里是怎么了?”刀得胜从大帐中出来,看到蹲在初初面前的老人,叫了声,“巫神大人!”
巫神老人没有转身,举起一手让他先不要说话,大理主要分白蛮乌蛮,但无论是哪个族落,对巫神都是无比信仰和敬畏,刀得胜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你醒了吗?”巫神继续用大周官话问初初,初初不做声,下巴被他钳住,这下子连死也死不成,不过,老人满是沟壑下掩藏的深不可见的眼睛,他接着又问,“你的孩子……”
“是我死去夫君的。”初初艰难地回答。巫神不再说话,站起身对刀得胜道,“这个女人怀有身孕,天母有训,有孕的女人不能侮辱,否则会遭到天谴。”
大理境内除了乌蛮白蛮,还有许多诸如彝、苗、纳西等族群,边陲之地生产力水平较低,许多族群还停留在母系氏族,在佛教东渡并传播到大理之前,他们信奉天母,认为天母是万物之主,有孕的女人象征着生殖和繁衍,因此虽然初初作为战俘毫无人权,但教义却令她作为一个孕妇不得受到侮辱。
绝大多数士兵都信奉天母,对巫神说的话奉若神明,当下四下里退散开。这个时候,仿佛要印证巫神的话似的,一匹马从营寨门口驰来,马背上的滚落到地上,“大将军,来凤山遇袭!”
大姚县来凤山是北线塞口,如果被突破,周兵将一马平川直下都城,刀得胜眉骨处激跳,问,“对方是哪一路?”
“他们是趁夜偷袭,着黑银二甲,不过抓到两个俘虏,应当是沈骥大军!”
又是沈骥!刀得胜攥紧刀柄,“务必要守住来凤山!传我的话给边正,守不住来凤山,让他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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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了!从大都督府派出许多探子,樊一非和初初的画像贴满了从兰州府到威楚的大城小镇,暗卫像放出了蜂巢的蜜蜂,但是整整五天,一无所获。
燕赜第一次感到无助。
哪怕是父皇驾崩,满朝文武各怀心思,身边只有一个许安国坚定地站在年幼的自己身边,哪怕是丁琥发动兵变,魏王的兵马已经到了应天门下,指着城墙叫他“燕赜小儿”,他害怕过,疑惑过,惶恐过,却从没有感到无助,从没有感到不确信。
他是天生的和注定的皇帝,这世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不在自己的脚下,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说他不想,没有他不能。这是燕赜一直以来的内心确信,然而第一次,它出现了动摇。
心底裂开了一丝缝,然后变成一个洞,里面像是住进了一头不知名的兽,无时无刻存在着的吞噬感,他在某一天晚上从噩梦中醒来,梦里面的恐惧真实,令到他全身绷紧高度紧张,皇帝大口喘息着,下|身却肿胀挺立到无法克制的地步,用手略碰触一下,白浊浓稠的液体爆发出来,顷刻间汗液如浆,头发黏到汗湿的脸颊上。
一贯清亮如冷星的眸子黯下来,她现下在哪里,他们究竟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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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骥大军要攻打来凤山,斥候和大周方面投敌的俘虏向来凤山上的守将边正报告过这个消息。但是边正存在侥幸心理,来凤山有天险,易守难攻,只要不是疯了,应该不会冒险走这一条线。
虽如此,他们还是做了些准备,比如,把山上的树都砍掉,让敌人无法遁形。
来凤山上的树都砍了,大理方面战备十足!斥候和大理来投的俘虏将这个消息也报给到沈骥,所以他和副将们讨论后制定的作战方案是:夜袭,突击。既然敌暗我明,不如让大家都变成瞎子。
接着黑银二色甲衣的掩护,大军一路潜行到半山腰。
大理的将领边正砍光了山上树木,沈骥便因地制宜,摆出了鱼鳞阵,即所有人列方块横队,一排一排,依据地势安排每列人数。前、左、右三面皆以厚重的盾牌防护,开始时,不求攻击,只求前进,待到达敌方掩体再近身肉搏。
今夜有月,到半山的时候,大理的守兵透过山洞缝隙,发现了他们。
“是周军!”士兵惊喊。
“在哪里?”要塞里的士兵长把他扒开,凑近一看,细雪覆盖下的山坡,乌压压的敌军看不见边。
“燃火报信,准备放箭!”
烽烟燃起,锣鼓喧天,最下面要塞的大理士兵们将敌人来袭的消息一层一层向山顶上传递。
同时,一片箭雨在暗空中向下射|出,看不见,也几乎听不见声音,“唰”箭头落到大周士兵们高高举起护在自己头顶身前的盾牌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肉疼的刺啦声。
有人闷哼着倒下。
“保持队形,继续前进!保持队形,继续前进!”每一排的士兵长呼喊着口号,除了偶尔中箭倒下的士兵,队伍稳步而坚定地前进着。
几轮箭雨之后,“投石!”见弓箭不能阻挡敌军前进的队形,进入掷石射程,守将断然下令。
一块块巨石被投掷下来,借助着自身下堕之势,隆隆地向半山上爬行的队伍滚落,“啊!”当头、队伍中间都有被砸到,形成缺口,好多人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飞来的石块砸死倒地,一个小兵头被砸扁,脑浆子飞溅到旁边人的脸上。
上面的守将等着敌军阵型被破,喝令弓箭手准备,然后看到的却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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