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而粗糙的掌下战栗不已。
他竟是这般的富于侵略性。
她险些忘了他从来都是一个攻胜于防的杀手。
火热的唇舌袭上她的眼角、鼻尖、嘴角。他似乎十分钟爱那一对有着细小耳洞的耳垂,碾磨许久,又沿着她的脖颈一路而下,令她那丝缎一般的细嫩肌肤彻底沦陷。
陌生的情潮席卷全身,深衣喘不过气来,几乎就在溺死在他的亲吻和抚-摸-里。
她大睁着眼,望着头顶大片烁动的光影,觉得似乎踩在了云里。
衣衫尽落时,深衣不敢看自己也不敢看他,微微蜷缩起来,紧闭了眼睛。
她不知道她像一枝雪白无暇的小小玉兰绽放在了这幽暗的、浮动着稀薄寒气的一方晦冥天地中,像一束纯净而炽烈的光,照亮了暗夜中的眼睛。
轻轻覆上的身躯是滚烫的,她虽闭着眼,却也感觉到了那种压迫和强力。
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了。她急促地喘着气,想推开这种压力,细细的双臂却紧紧地箍住了那如劲竹一般绷起的背。
胸前鸽子般的贲起被温热所包裹时,她无助地轻叫了一声,娇软怯弱如猫儿一般,在这密闭的石室中格外清晰撩人。
扑洒在胸前的气息愈发浊重了起来,濡湿的舌尖搅弄着初生豌豆般小小嫩嫩的一粒,忽而啮齿一咬,难过得她几乎哭了出来。
“陌上春……”
她难耐地一声声叫着,似是哀求,似是怨慕,却令身上人愈发地肆意。她十指深深□他乌缎般的发丝中,一颗心似悬在了半空,上不的痛苦无法纾解。情不自禁地屈起腿来,细腻肌肤摩擦在他干硬小腿上,却牵起异样的情愫。
他趁势分开了她的。那种被暴露的感觉令她羞不可抑,想要拢起双腿,却觉得有什么异物侵进来,初初的一下疼得她猛然间瞪大了眼。
面前那双熟悉而心爱的墨黑瞳仁里,闪耀着异色火光,浓烈得几乎要蚀了她的心去。
然而撕裂般的痛楚令她丢盔卸甲,之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风风火火尽化作了逃命的本能。
“不……我不玩了……”
她小兽一样喑呜叫着,翻了个身就要爬走。
然而都到了这时候,陌上春哪里还会放过她?他本就不是什么慈悲心肠,将她当胸一按,小小身子又给翻正了过来。那纤细楚腰几乎不盈一握,被他双手卡住,毫不留情地抵了进去。
一寸一寸俱是血。
深衣大声哭叫着,狠狠地掐着他的双臂,可关键时候,偏生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她哭得声嘶力竭,他却是毫不怜香惜玉地长驱直入,直到栖息进最幽秘的深处,方放开了对她的桎梏,一下下轻柔地亲吻抚弄着幼嫩纤小的身子,令她放松下来。
他清瘦身躯亦在寒薄的空气中阵阵颤栗,又紧又硬,豆大的汗珠滴到深衣雪白的肌肤上,如清露滑落花瓣。
“我讨厌你……”
深衣呜呜哭着,委屈不已。最初的剧痛潮水般过去,她只觉得身下涨得发疼,就像月事将至未至时,小腹那般坠胀酸痛的感觉,却不知厉害了几百倍。
像是有石头嵌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她轻轻一动,那撑裂般的胀痛更甚,亦闻得他抽了一口气,目色更暗了。
深衣嘤嘤抽泣,用力推拒着他:“我好难受……你……你出去呀!”
他的神色似是终于有些心疼了,面上有着隐忍的痛楚,向后退却了些。
深衣嘶嘶地吸着气,他一走,那种饱满而充实的感觉竟也烟消云散,心中陡然一下子空了,慌得又伸手按住了他。“不要……”
陌上春终于忍无可忍了,沙哑道:“你到底是……”
深衣泄气般地紧抱住他:“我不知道了!你随便吧!”
陌上春又气又笑地吻住她,在她耳边似乎是说了句“小蠢蛋”之类的话,深衣却不大听得分明了。
那一下下由轻而重、由慢渐快的冲撞带给她的痛苦渐转快意,她的秀致身躯渐渐如琴弦一般绷直而又曲起,如受神秘的指引,迎合他的每一次侵入。
他重重地喘息,五指沉沉地印入深衣幼嫩细软的肌肤,修长双腿将她纤长的腿紧紧缠住,若彷徨无依的秋蓬在她身上深深扎下根来,又似飘零的秋叶将她密密依附。
他千百次地把自己埋入她温暖柔软的身躯里面去,又深又沉,深衣如藤般将他紧紧攀附,纵然疼得颤抖,却又满足得叹息吟哦。
他一语未发,深衣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烈至极的孤独,以及浓烈厚重如岩浆般喷薄的情感。
她知道他是真的把心交给她了。
他的娘亲并不爱他,父亲与他相视如仇雠。唯一对他好的兄长莫陌为他死去……
如今她是他的唯一。
他本无根亦无心,天地间一粒尘沙,指缝间流泻而过,无人留得住他。
他自风雨中飘摇,他自红尘中生灭,去来无痕,与任何人无关。
这样的他反而是自由的,逍遥的,无挂无碍的。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无爱,故而不坏。
可他为她驻了足,为她生发了情爱。
若没有她,他的一切苦难会结束于杀死贺梅村之后,从此湖海散淡,弹铗而歌。
她之于他,是缘,更是劫。只是他甘之如饴了。
他这般强大,又这般脆弱。这般的阴暗,却又这般的美好。
都只为她一人。
深衣只觉得五色星芒如风起于青萍之末,簇簇洒洒地迸发出千百道明亮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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