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满城风雨,儿子若不作此决断怕是要寒了盛将军的心。”
褚太后蹙眉,什么横插一脚?
赢准神色淡淡的将准备好的书信交给卫流,既然宝儿怕李夫人路上颠簸,那他便要做的周全些,省的她又有罪名怪到他头上,一切已经如愿,他要好好顺着她弥补些过错。
将那日的事告知褚太后,赢准为褚太后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母后平素里何其理智,今日却如此冲动。”
褚太后接过茶盏,心底震惊,端阳是她从小看到大,如今这心思她这个做母后的也看不懂了。
微微叹了口气,可怜那盛家小姐了,那么温婉的人,却因端阳落得和离的下场。这下多少人要说皇室的不是。
知道褚太后是个什么性子,赢准垂下眼帘,“母后不用担心,儿子自会补偿盛家”
褚太后抿了一口茶,已经完全没了来时的惊怒,重新看向儿子。
儿子自小沉静,打小就像个冷面阎王,如今不知怎么总觉得不大一样,随口一问:“我儿何时能成亲啊,数一数咱们大尧的史册,没有哪个皇帝像你一样二十有三身边连个侍奉的都没有。”
褚太后这话似是叹息,没打算儿子回应。却不曾想一向避而不答的儿子却开口了。
“快了,大约属秋前便能立后。”
褚太后惊讶的抬头,手里的杯子洒出些水来,而后眉目染上喜色,“当真?”
第044章
过去了幼芽盛放的五月,天气像是再无顾忌一般逐渐热了起来,端阳的丑闻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臭名昭著月余不散。
六月下旬北边战事便完全平歇。盛云俦也要回京了。
接到爹爹递回的书信,浅瑜长叹一口气后,心头除了能见到爹娘的喜悦却多了份紧张。
“小姐昨晚发热,身子还虚,别在门口等了,将军和夫人算算这时候才到原州,您这么早起来等什么呀。”
浅瑜闻言一窒。
赢准最近越发肆无忌惮,昨晚入夜而来,天明时才不紧不慢离开,她身上汗意未退,景清进来的时候,她只得推辞夜里发了热。
“无事,早上沐浴过,现在好多了。”
见小姐气色确实没什么异样,景清也没再开口,主仆二人一同站在门前等人。
仗势浩荡,不知道的以为是盛将军因为又打了一次胜仗便肆无忌惮蔑视皇威了,但随行迎接的官吏却心里明镜,这盛将军正得隆宠决不可冒犯,圣上一早便派人去北边迎接,知道李夫人有孕在身更是派了不少宫里的掌事嬷嬷随行。
刚过原州,离京越来越近的时候,盛云俦大怒便要提刀驾马先行,李氏装作肚子疼痛这才将人拦下。
好生安慰了许久,盛云俦抱着妻子长叹一声,才算冷静下来,“那陆照棠敢如此待宝儿,我定饶不了他。”
李氏心里也气,女儿一个月前与那陆照棠竟然和离了,他们为人父母却不知道,如何不气。
但夫妻俩却不能因为怒火都失了理智,将丈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生怕他一个不顾便离开,只希望他记得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让他消消气。
李氏靠在丈夫怀里,轻声道:“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夫君别急,好在如今和离了,女儿至少不用在他们陆家受气。”
拍了拍马车上的案几,浓眉皱紧,坚毅的面容冷若寒霜,盛云俦嗔目道:“他倒是敢!等我回京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连带那敢瞒着我的兔崽子的一并打断。”
李氏轻拍了拍丈夫的脸颊,“你敢打我儿子。”随即又道:“那时你还在北边,战事未歇,宝儿心细懂事,定是宝儿让瞒下的,你别怨这个怨那个的。”
盛云俦长叹,女儿懂事的让人心疼,小时候便怯怯的不爱说话,让人怜惜,长大了从不给他们惹事,安安静静的看书,这么好的女儿怎么那陆家兔崽子不知珍惜,“我说那皇帝小子怎么派如此大的阵仗来接,原来是他们那公主跋扈欺负了我女儿想补偿,什么东西……唔”
嘴被一素手堵上,李氏瞪了一眼丈夫,“你倒是越发胆大了,我可是还有儿有女,咱们先和离了去,省的你拖累我们娘几个。”
盛云俦人糙,常年混迹北边征战,说话更是糙了许多,心里对那皇帝的战绩打心眼佩服,也没有异心,但一码归一码,看不惯便想说出口,看妻子隐隐带怒,没敢再开口。
李氏摸了摸肚子,轻轻道:“皇上为人肃冷,绝不是那轻易放下颜面的人,此举怕是另有目的,不知是好是坏。”李氏出身书香门第,由爹爹亲自教导,多少有些远见,此时却也看不大通透,心里暗自嘀咕。
盛云俦见妻子眉目渐染担忧,握上妻子的素手,“夫人莫要乱想了,此次回京我便探探皇上的口风,若是他心有忌惮,我便奉上虎符,带你们回汉州老家,不过那舔刀子的生活了。”
浅浅一笑,李氏重新靠在丈夫的怀里,他不贪慕权势,名利之时能弃之不顾,世间哪有像她夫君这样洒脱的人,希望这份洒脱能被那皇帝看在眼中。
前有皇帝派来的尉官开路,官道宽敞,仗势恢弘,更无人敢惹事纷纷避让,一路平坦,但又行了几里后,宽大舒适的马车停住。
盛云俦抬头蹙眉凑近窗边,“发生了何事?”
外面驾马的行的副将勒马靠近马车,一脸为难,“将军,您出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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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瑜本来翘首盼着爹娘回来,但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那一行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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