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蓉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咱们跟她没法儿比。”
“济南许家的女儿进了宫,咱们杨家再不济,退一步来说,也得往亲王府靠不是?”
“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亲王的吧?”
“废话!”
“那要是咱家出个亲王夫人什么的,咱们的月钱弄不好也要跟着涨。”
“可不是这个理儿!”
“其实,大小姐最有能力当选。不管是家世还是模样,做个妾总是没问题的。二小姐差点儿,怎么说也是庶出的。不过,二小姐要能当选,弄不好会很受宠爱,毕竟,她很会讨人喜欢。”
“老太太能跟世子妃一样么?她能讨好老太太,未必就能在世子妃跟前吃香。”
“也是哦。看看咱家,正室跟偏房有几个不斗的?也就三太太那边好些。”
“哼,饭都吃不饱,还有闲心打架斗嘴?要是三老爷有钱了你试试,为了钱,难说不会猪脑子打出狗脑子。”
“嘘!你小声点儿,那边还有人呢……”
“小孩子知道什么?不信你去问她,上次为什么撞大太太,看她还能记得不。”
“才不要呢……走吧,别被薰臭了,又要挨骂……”
语声絮絮,渐渐地去远了。
第21回
释然抬起头,嘴角噙着一丝嘲笑。
所以她喜欢蹲坑,尤其是人多的地方。隐秘的地方总是会发生很多隐秘的事情。
这些隐秘,用钱都未必买得到。
她喜欢从这些鸡零狗碎中,翻检出有用的。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平静被打破后的走向。想看到虚情假意之下所掩藏着的判若两人。
稍稍吃了一点点心,午饭就摆上桌了。
在丫头婆子们的服侍下,姑娘们洗手净面,陆续步入花厅。
穿堂的月洞门把花厅一分为二,男女分坐两边。
老太爷独领一席,下头杨氏四兄弟凑成一桌。
女人这边,老太太自领一桌,五姑奶奶和几位嫂子合坐了一桌,旁边另开一桌,坐的是小辈的姑娘们。
释言和释英的儿子若鸿,算起来都是一年的生人,不过三岁,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叔侄二人被安置在罗汉床上。
丫头们从酒席上捡了几样软嫩的菜肴,摆在炕桌上,小心伺候着俩孩子进食。
还未坐定呢,忽然,释佩的贴身丫头杏子疑讶地叫出声来:“姑娘,你这禁步怎么少了一嘟噜?”
大家都扭过头去看。
从杏子微微拎起的衣襟下,可见释佩带着一个五毒香荷包和一个鱼戏荷叶银制禁步,下面一溜五串莲蓬状银坠子,每串上各有四颗,行动起来,泠泠作响,十分好听,且又不会因为磕着碰着而破碎。
只是现在,很明显地,那里少了一串小莲蓬。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
“是不是掉了?快去人找找。”
不大工夫,下人回来了,说是凡是姑娘经过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并不见有东西落下。
杏子振振有词:“那么结实的绳子,除非是挂到了,才会绷断。可是,也不可能没有知觉啊。而且,老太太、太太们请看,这里,断开的这里很整齐,分明是被刀子或剪子一下子剪断的。”
众人纷纷凑过去细看。
“可不是呢。这得用多大劲儿才能扯断?除非是剪的,或者是割的。”
说着,大家全都有志一同地去看彼此的腰间。
女孩子出门,多半会随身带着大一点的荷包,里面装着针头线脑,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说到剪刀,现场的人很多都有嫌疑。
“好好想想,你还去过哪里,都跟谁一起呆过?”
眼见女儿发窘,王氏心疼不已。
“五妹妹刚才跟我们在一起。”
当众位姑娘都保持了缄默,释贤的与众不同就凸现出来了。她的言行举止此时就具有了落落大方、敢做敢当的大家做派。
“为了看小鸟儿唱歌,五妹妹和六妹妹还闹了别扭呢。”姜蓉轻声补充。
“不会是六妹妹想跟你五姐开玩笑吧?”
释贤和姜蓉,一唱一和。
释容涨红了脸:“我没有!”
杏子满含怀疑:“那么,五姑娘耳朵上的坠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以前倒是没见过。”
释容赶忙捂住了耳朵:“这是我二姐的!不是捡来的!”
杏子嗤笑了一声:“说白了,这不是五姑娘的东西,对吧?”
释容点点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仓促间又说不出来。
“六姑娘和我们姑娘一向交好,六姑娘是不是觉得,我们姑娘有了稀罕东西,就该跟你分享呢?”
杏子几近于咄咄逼人了。
释容连连摇头,直觉得情况不妙,最好还是少说话。
五姑奶奶蹙眉道:“小孩子一句话不合就赌气也是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闹过了,物归原主也就罢了。一家子,哪有隔夜仇?三嫂,你说我说的对不?”
陶氏脸色发黑地质问释容:“你姑的话可是听见了?我知道你一向小性子,姊妹之间,发个小脾气情有可原。可是千万不该毁坏人东西。淘气也要有个限度。当着老太太、你大伯母、二伯母还有你四婶的面,是你做的,认个错儿,原谅你这一遭。”
释容给吓哭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第22回
姜氏叹口气,不胜怜悯:“这孩子,也是这么地固执。”
她用了“也”,众人油然就想到了另一个固执的: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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