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监生再说几句,就有小厮出来,刘海石就说有事,往后边去了。黄监生左等右等,一团恼火,恨恨而去不提。
不说黄监生恼火,只说朱润为着海船事体,腊月未尽便回了泉州,又遇着年节,诸事繁杂,转回莆田时,已过了元宵。
这日唤管事问了蔗田和茶园事体,方沉吟间,就有小厮过来,把几桩事说了。
朱润把眉尖一挑,半日方笑将起来,止道:“这便等不及了?”
小厮一声儿也不言语,听朱润吩咐了几句,只把头来点了,朱润等小厮去了,方往椅背上一靠,低低道:“你既不动手,有他们也不错,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那里刘海石忙乱了几日,正烦恼,便见周敏找上门来。寒喧已毕,各自坐了,刘海石还当他要旧话重提,却听周敏说出番言语来,猛把心一动。
原来周敏只开门见山说可将竹料奉上,但要此后一年只将易笺与周家。
刘海石当即与小娥说了,两个思想了一回,小娥只道:“他却往哪里弄这许多竹子?前日明明说了那话,只怕还在打这主意。”
刘海石只宽慰道:“娘子不须担心,方儿我万万不会与他。”
两个说了半日,第二日周敏过来,刘海石便与他把细节谈了,签了契纸。
周敏不几日就叫人运了竹料来,刘海石急着交众人往池中沤了。眼见时日无几,不得已,使了药方儿,不上一月就捞起来,蒸煮后细细舂捣,不几日就抄帘培纸,终在二月底将两千刀易笺赶出来,将一颗心落回肚里。
不觉又到柳絮儿飞舞时节,这日小娥见阳光好,便同马婆子把被褥架在院中,拿大棍子嘭嘭打着,猛听檐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叫将起来,扭头一看,却是邻家两个孩儿骑在墙头拿弹弓打雀儿。
马婆子喊了一声,那大些的一慌,只把石子儿打在窗棂上,把窗纸也破了。
小娥但听墙下一声惊呼,方交马婆子往墙边问摔着不曾,就见刘海石过来,笑吟吟拉了她手儿。
见没人,就在她耳边笑道:“娘子这般心疼,何不生上一个……”
一语未了,早交小娥拧了一记,刘海石越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被小娥连捶几记,两个方嘻笑,见张氏过来,忙撇了手,张氏只作不见,将小娥拉过一边,只说出来已久,要回去。
原来易仲两口儿来了几月,见女儿女婿和美,放下心来,又记挂着铺儿,就动了返身的念头。
小娥吃了一惊,哪里肯应,刘海石知道时,也出言相留,无奈张氏主意已定,只得罢了。
接下来几日,小娥与张氏和易仲各制了身春衣,又交人买了好些干果海货,到第六日上,与刘海石起了个大早,将易仲两口儿送到郊外,眼看着两个上了车。
回来小娥见人家炊烟袅袅,又有卖早食的小贩推了车在巷中往来,一路把调羹敲在碗内,叮叮作响,就有人出来,叫住那贩子,买扁食。
两人默默走在巷中,就听深巷里有人叫起来,却是挎了蓝儿卖杏花的,刘海石见那杏花方采下来,红红白白,犹带了露珠,当下买了枝递在小娥手中。
等回至家中,刘海石见小娥眉眼间带了些倦意,只交她再去睡,小娥摇摇头自往厨下去了,不一时便端了两碗锅边糊来,同刘海石吃了。
刘海石吃毕就要出去,交小娥扯着,说天时渐热,让他把棉衣换了。
刘海石刚着了夹衣,就听周敏过来,走到厅里便见周敏一脸怒色,诧异上来,方要开口,周敏早赶前一步,只叫道:“你做得好事!”
刘海石怎知恁的,但把言语问他,方知端的。原来这遭恰逢福州知县重修地方志,用的便是易笺,谁知编修尚未过半,就发现纸页随手而裂,检阅间,又有册页零落不堪,几个编修的书吏又气又急,扯了周敏就要见知县。
周敏好说歹说,银子使遍,暂把事儿压下,不由气个发昏。
刘海石愈加诧异,想想只把头一摇,道:“此事绝无可能!易笺远非寻常竹纸可比,纸质柔韧,比宣纸亦不少逊,如何能这般脆裂?”
周敏大怒,扯了刘海石,口口声声要他抵偿。
交刘海石挣开手,只说看了纸页方知长短,周敏哪里听他,嚷了一时,抽身便走。
小娥问明原委时,方惊疑不定,周敏又带了赵安来,定要刘海石以千两白银相偿。
刘海石方与之争论,那厢小娥早忿气填胸,叫过小厮就要报官。
赵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向前便说休要仗势欺人,周敏也道既要见官,何不往福州?也好把易笺之事解说清楚。
双方各执一词,赵安想起周敏许下的好处,一字不让,反是周敏松下口来,说没银子时方儿相抵也得。
小娥直气得手足麻软,至此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当下急匆匆走回房里,抓过笔墨就写了张条儿,交马婆子送去县衙。
马婆子才走两步,就交小娥叫住,见她团团走转,又不说作甚,待要问她,就听厅外连片儿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没有包子吃同学的地雷~!
虎摸安安~
这几天后面的情节滚滚地出现在包子眼前,啊啊啊,真想快点写到后面啊啊啊啊,狗血的情节啊,你就是包子的动力,握拳
信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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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赶至厅里,见周敏扯了刘海石分争不已,赵安只在旁冷笑,心头火起,当下便扬声道:“只凭一面之词便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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