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件硕大的蓬裙,尽管她坐在凳子上,蓬裙遮住了下半身,但仍能看出那是个身材保持着很好的妇人。那个男子则是穿着贴身衬衣,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轮廓,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英国皇宫里那些高雅的贵族们。
秋风慢慢靠近,踮起脚,抬起手轻轻触摸过他的脸庞,忽然有种过电的感觉,紧接着她的后背突然开始发凉,手臂开始麻木,风也开始游走在指缝间,一道闪电劈过,秋风打了个颤,天哪,我竟然真的住进了她家!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睡在这,这一定是在做梦,我必须立刻离开这!
你们肯定很疑惑,为什么秋风会对这栋房子的主人如此恐惧,那么就继续看下去吧!
首先,为了让你有个最直观的印象,你的手边最好有一份今天刚刚出版的《水果日报》,看到头版上,那张占了半个版面的雍容华丽、高贵典雅、肤白貌美被称为“不老红颜”的脸吗?
没错,她就是邱若蓝,她是演艺圈的流行指标,却也是秋风恐怖的根源。
邱若蓝的确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也是秋风法律上的母亲,之所以要强调法律,是因为她仅仅是秋风的养母。
天哪,我竟然真的住进了她的房子,站在捷运里,秋风忍不住感叹。因为就在昨天早上,两人还在为秋风在外面租房子还是住进邱若蓝家的问题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没想到这么快,在发生争吵的当天晚上就睡在了邱若蓝为自己准备的床上。
一想到昨晚朝她伸了的那双手是邱若蓝,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冲到了后背,紧接着她的眼前莫名其妙开始浮现粉红色,那粉红色的胶囊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看着自己落魄的被她收留,一切像一个巴掌一样,轻轻地拍在她在脸上,把她这么多年来积累的自尊敲的粉碎。
秋风心想,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
秋风十岁时被邱若蓝带到台北,十岁的心智足够让她记得发生在生命里的所有大事。秋风清楚地记得邱若蓝在带她离开孤儿院时说的第一句话:我收养你,仅仅是因为管修是我第一个男人。
管修是秋风的父亲,也是邱若蓝的初恋男友,据说那是一段被邱若蓝形容为山盟海誓、水枯石烂的恋情,可一切都抵不住距离和时间,爱情终究变成了一缕烟,而伴随着管修的死亡,这缕烟也被风吹得散。
那时邱若蓝还没现在这么红,冬日,秋风和她蜷缩在台北的小公寓里,几杯酒下肚,邱若蓝总会面露凶光,之后她却又突然会像个孩子似的喃语:“你知道吗?管罄这个名字其实是我们孩子的!好吧,现在他走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你就叫这个名字吧!”
每次当邱若蓝说到这时,总会有一股股的酒气扑在秋风的脸上,她的眼睛微红,脸却涨得很像一只熟透的苹果,身子微微晃动。
秋风知道她其实是喝醉了。
于是在邱若蓝的“宽容”下,秋风心惊胆战地用了“管罄”这个名字一年,直到有一天,邱若蓝把她送到了屏东的老家,那里住着邱若蓝的母亲,一个退休后就从台北搬到了这里的老太太。
那个有着北方血统,身材魁梧的银发老人,纵使邱若蓝踩着14厘米的锥形高跟鞋,也才刚刚够阿嬷的额头。
阿嬷喜欢盘坐在沙发上仔戏,她的肩膀很宽,每次盘坐就像是一座佛,她微微闭起眼睛。
而这时的邱若蓝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无非是责怪阿嬷从台北搬到屏东。而阿嬷却不搭理她,任邱若蓝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打转。
这种老房子的大门向来是敞开的,每间每户都能看到邻居的一举一动,或许是邱若蓝生怕邻居对秋风的出现有什么疑问,起身关起了房门,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秋风小心靠近阿嬷,老太太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她小声问:“你是她的养女?”
秋风诚恐地瞪着眼睛,点点头,却又立刻摇摇头。
阿嬷压低声音:“别害怕,阿嬷什么都知道哈……要是有人问你是谁……你要说你是我在眷村远房亲戚的孩子哦!”
隔壁房间传来邱若蓝冷冷的声音:“她的身份我告诉她就好,你就别乱说了!”这话犹如一把冰刀,瞬间把秋风和阿嬷刚刚融洽的气氛划成了冰天雪地。
阿嬷的脸立刻不悦,她伸了个懒腰,却毫不搭理邱若蓝:“丫头,不用理那个疯子!从现在起我就是你阿嬷!”
邱若蓝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话语很奇怪,秋风什么也听不懂(当然后来秋风发现知道那是客家话),阿嬷拿起拖鞋就向门甩去,“啪啦”一声飞到门框上又顺势滑下,邱若蓝彻底没了声音。
阿嬷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秋风意识到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对抗邱若蓝的依靠,她直了直身子,忍不住朝阿嬷靠近一下。
邱若蓝当天下午就决定回台北,她倚靠在那辆据说三百万的豪车前,一脸严肃,她用食指在秋风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从今天起你不叫管罄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阿嬷做靠山,秋风第一次敢直视她的眼睛:“那我叫什么!”
邱若蓝回头看了一下阿嬷,嘴角微微抖动,吐出两个字“秋风”。
来台北后的第二年春天,秋风拥有了一个和这个季节不相符的新名字。
只是邱若蓝却执意不要“秋风”这两个字与她再次产生任何联系,除了管修的原因,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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