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雪镜风并不在意,她将毒整个扔进梁仓中,然后将火势引进水源处,轻轻地笑了。
兰昀息起先还在疑惑,她这么做的原因,后来恍然大悟道:“你竟然想到这个办法!”这句话是他难道如此赞叹的口气说话。
原来雪镜风将毒投入火中,利用空气中的烟来散扩毒气,只要闻到烟的人赶过来必然中毒,最后她还将水引进水源,水遇热会产生将有毒的水产生水蒸气,然后似旧会让他们毒上加毒,片刻便都会殒命。
这果然是一条妙计,她真如此快速就计划好了一切,她的心思空间稠密到何种地步,兰昀息直直地看着眼前这名长像亦男亦女的少年,不禁问道。
眼见差不多了,雪镜风抱着兰昀息快速隐进身影,看着一批批的士兵来了,片刻便倒地而亡。
直到觉得人数差不多了,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剑,然后慢慢走出去,她仿佛是从修罗血池走来的人,如今就屹立在众人面前,登临高台,俯视众生,凛然如天神,见一人便挥剑斩一人,一步十人,渐渐所有的余孽都被她尽快歼灭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而雪镜风的凤眸依旧清亮如水,没有一丝阴暗,好像她正在做的事情不是残忍的屠杀,而是正在修枝半剪花。若美玉雕成的小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足踏红云而来。
“你真是可怕。”兰昀息平静述说道。
雪镜风毫不在意地扔掉手中的剑,然后似笑却带着一种执着:“我只是想活着,如果可怕能让我好好地活下去,那么让尽天下人怕我又如何,我想要守护的,即使倾尽天下亦会得到。”
伸手,笑得温柔地拭去兰昀息白皙脸上沾上的血,再一字一句道:“这一世我不想再活得如此卑微了,我狂便让天下亦撼,我伤,便让这天下亦血流成河!”
兰昀息看着眼前这遮着半片脸的少年,从眉宇间可以看出尤带稚气,但那双眼眸却能让世间的一切变成卑微的存在,从他向上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你倒是狂得诚实。”兰昀息终是笑了,说不清是赞叹还是不赞同。
挑眉一笑,恣意而fēng_liú,雪镜风没有回话,自然地接受了他的称赞。当天晚上果然出现了沙尘暴,雪镜风背着兰昀息一同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洞穴,半夜,兰昀息竟然发起了高烧,雪镜风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里非常不好的感觉。天气也好潮湿。四周雾霭水重。越来越厉害。然后有呼沙沙、呼哗哗的怪声音!
兰昀息必然与紫阳国有关系,这样一个非她族内的人混进雪霓国必有所图,说实在,不是她冷血,但确实生不出想要施救的念头。
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光,雪镜风寂静地站在一隅,面目隐在一片黑暗中。
渐渐兰昀息裸色的双唇泛紫,烧得殷红的脸颊已然褪袪了色彩,泛着青色不时全身散发着寒意,雪镜风一看,他竟冷得全身发颤,她一愣,片刻竟看到他身上竟泛起一层实质的寒气。
雪镜风经过观察,对比以前她手下发生的病例,初步断定他估计是中了一种寒毒,而今天高烧引发了他体内的毒。
眼见他眉间已泛起霜,雪镜风心下明白,再不想办法,他可能支持不下去。
看着那兰致如雅的男子,如受伤的幼兽蜷缩成一团,她的心蓦地一动,眼中翻滚着几种情绪,想起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有这次莫名的相遇。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他怀中掏出的瓶子,可是她却不知道哪个才是对他有好处的,乱吃下去只怕直接就是阎王殿付出报道。
“你现不醒我也只好随便喂你一颗,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运气了。”雪镜风将他瑟瑟发抖的身体,搀扶起他半倚地身上。
每瓶她都闻了一些,有几种她能辨别是毒药,另外几瓶便是用于特种的药物,最终她选了一瓶红色的倒出一颗欲喂进兰昀息口中时。
此时兰昀息双唇紧闭,牙关咬紧,于是雪镜风放低声量哄道:“兰昀息,乖,张张嘴。”
兰昀息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他迷糊地睁开了眼,却神智不清道:“息儿不吃药,娘息儿不想吃。”
雪镜风一怔,娘?!她看起来很像他娘吗?果然病傻了。
她黑线地强行掰开他的嘴就准备朝里面塞时,兰昀息竟然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却不敢太用力,可怜兮兮地望着雪镜风,口中含糊道:“娘……息儿不吃。”
“好,不吃就不吃。”雪镜风软言哄道,在兰昀息惊喜地松开嘴时,一颗药丸顺势流入他喉间,他被呛得立即猛烈地咳了起来。
雪镜风没有什么愧疚地拍拍他的背,一边道:“兰昀息,没事吧?”
兰昀息咳得眼泪汪汪,红着眼眶望向雪镜风,委屈地控诉着,让雪镜风一时不慎竟感到很萌。
原来生病的他也可以如此让人心疼的表情。
兰昀息似乎药力发作,眼皮开始搭拉下来,他下意识地抓紧身边温暖,用力不肯放手,朝雪镜风怀里拱着。
雪镜风感到一颗毛茸茸的头,一直朝她怀里钻,让她有种冲动甩开他掉头就走。
似乎感到她的抗拒,兰昀息一个用力竟然将她扑倒在地上,雪镜风感到背脊被石子咯得生痛,蹙起眉,眼中多了一丝怒意。
“好心得好报,本殿真是昏了头才觉得你可怜!”她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却被紧紧地抱住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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