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身坐在他们对面。
“想想,这件东西不能开玩笑————”难得老妈这么慎重,我很听话地点点头,
“对不起。”
爸爸拿起佛经就要起身,我抬头叫住了他,
“爸爸,能和你谈谈吗?”
“进来吧。”
跟着他走进书房,身后,老妈无奈地摇着头。他们以为我惦记着这本佛经。
“想想,这本佛经我们家不能————”爸爸开口第一句话,也是佛经。
“爸爸,我可能得了血癌。”打断他,我平静地站在他面前。
“什么?!”佛经重重摔在地上,爸爸看着我,惊骇莫名!
心里确实泛起酸楚。可,这件事必须让他知道,妈妈的承受能力已经很差,如果我突然有个三长两短,起码,他还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家没有谁有这样的病史,而且,每次检查都说没事,怎么突然————”爸爸很少这样激动的。
过去默默拣起佛经放在桌上,
“我有个朋友是同济医院的副院长,他给我做了多次检查,而且把我的病历报告拿去给洛杉矶锡达斯.赛奈医疗中心做了详解,诊断出有可能就是————”
“不行!一家之言不足信!我现在就去联系钱厘,让他在北京马上给我们联系医院。不,去德国,那里的医疗诊断————”
“爸爸!”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
“接受事实吧,何况,血癌也不是无医可治。”
“可是,想想————”
“爸爸,我去查过资料,我还年轻,可以尝试造血干细胞自体移植,如果不行,异基因移植,也可以等待合适的匹配者————”
“那要是找不到匹配者呢!”爸爸忧伤地看着我。这时,我多么希望,他是个乐观主义者。
“现在还有格列卫治疗——-”
微笑着安慰他。生的希望不留给自己,可,一定要留给他们。
“爸爸,相信我,我会珍惜自己。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至少,您是冷静的。”
环抱住我的父亲,看着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容颜,心,是疼的。
当我离开时,他一直坐在那里,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我默默退出书房。
这时,荷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条新短信。我疲惫地拾起手机,上面写到,
“想想,来接我,我四点到。”
是阳乐,他回来了。
41
手里拿着一盘唱片,是琼妮.蜜雪儿的《美丽梦境》。这是,我刚才在机场闲逛时,在它的外汇商店看到的一盘碟。吸引我的是它的封套————熊熊烈火的场景下,一个女人手持鲜花心静如水。一下子就让人想起英国诗人萨松的名句:her(心有猛虎在嗅蔷薇的芬芳)。呵呵,什么时候,我也可以修炼到用这样的心态去做梦?
无疑,这几天我的心情起伏很大,我在努力调试,不希望,即使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萦绕在心头的却始终是阴暗与忧伤。
随意地靠在通透的窗棱下,里面外面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耳旁充斥着飞行的信息,眼前展现着,或离别,或相聚。突然脑海里翻出这么一句话,“假如我的生命只剩下24小时,我会做以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然后在离死前一个小时死去,让上帝永远欠我一个小时。”呵呵,多任性的想法!
摇摇头,无谓地笑了笑,拿着唱片背在身后,我向关口走去。阳乐快出来了。
也许,痛苦真的能让男人真正的成长。
这是我第一眼看见阳乐的想法。reen白色棒球帽,一身运动装扮地向我走来。虽然还是那个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孩儿,却显然身上多了份沉稳。
“想想,这次你没有爽约。”
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他微笑着侧头看着我。
“事情都顺利吧。”
“恩,我陪妈妈去了英国,舅舅在那边,使馆也同意妈妈调过去。”
笑容淡下来,看来,伤痕犹在。
“呵呵,身上带的钱全买了这,今天,该你包我的饭。”
扬了扬手里的唱片,我笑地满脸灿烂。事情都过去,他要慢慢走出来。
“没问题。想想,我给你买了一样东西————”十指相扣。阳光下,是我们单纯的笑容,这样,很好。
是件很漂亮的深蓝色粗花呢迷你短裙。镜子前,我穿上它,上身只着一抹文胸,挽起了发。
“恩,不错。”前前后后比照着。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长胖了,心宽才体胖,得了癌症,我愁都愁死了,还胖了?不是很奇怪!
“呵呵,苗想想,看你怎么办,死时竟然是个小胖子!”捏着自己腰间添起来点儿的小肥肉,我小声嘀咕,调侃着自己。
“说什么呢!”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半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牛仔裤的阳乐拥着我,镜子里看去,挺美的画面。
“啧,穿着真合身,这可是我给你买的第一条裙子。”提里了下我裙子的腰身,阳乐蛮骄傲的说,
“是很漂亮。”懒懒地靠在他身上,微笑着盯着镜子,那只顽皮的手已经钻进裙子里按在我的腹间。
“那当然,我的眼光。忒贵,花掉了我一年的零花钱。不过,值!”咬上我的耳朵,他也一直盯着镜子,却是看着我的眼。
“阳乐,我是不是很虚荣!”是蛮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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