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漆黑。
陶瓷平躺着,双手放在肚子上,身体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也下意识地控制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他与戈锐中间隔着很宽的一条缝隙,足以再躺下一个人。
戈锐的右手支着脑袋,侧着身体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淡淡月光看着他,戏谑道:“你很怕我?”
“没有……”陶瓷小声回答。
“那么是在紧张吗?”
陶瓷赧然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逗你了。”戈锐伸出手撩开他额前的一小络头发,然后俯下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烙下轻轻的一吻,柔声道,“晚安。”
温暖的带着宠溺意味的吻,令陶瓷有些目眩神迷。
心驰神摇了很久才渐渐睡着,半夜迷迷糊糊间,他觉得有些热,不自觉地踢开了被子,恍惚感觉到有人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然后自他身后环住他把他锁在了怀里。陶瓷咕哝一声,觉得身后暖暖的很舒服,隐约还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总算安静下来,没有再乱动。
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陶瓷醒来的时候戈锐早已睁开了眼睛,他们的脸离得极近,连对方睫毛的颤动以及脸上毛孔的大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陶瓷的第一反应是:戈锐的睫毛好长,皮肤真好啊……
随即才后知后觉发现戈锐的双手亲昵地搂着他的腰,而他自己则像猫咪一样缩在他的怀中,他们的双腿纠缠在一起,他还清楚地感觉到戈锐的身体反应……
陶瓷窘得满面通红,戈锐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微笑着对他说:“亲爱的,早。”
那句亲爱的让陶瓷的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还没细细回味,戈锐便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巴。
“唔,还没刷牙……”
陶瓷想往后退,戈锐扣住他的腰一拉,两人挨得更近,他的唇仍贴着他的,凝视着他的双眼,眼中带着笑意,“你嫌弃我吗?”
陶瓷在戈锐脉脉的目光下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不、不嫌弃……唔……”
漫长的早安吻结束后,他们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常煜刚好来敲门。
看到陶瓷也在房里,还是一副春光满面仿佛刚被爱抚过的模样,常煜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调侃戈锐道:“手脚够快的啊。”
戈锐笑而不语,温柔地望着因为常煜一句话越发脸红的陶瓷。
常煜咳了咳,打断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阿锐,该去机场了。”
巡回演唱会第二站是c城,戈锐和陶瓷念大学的那座城市,这场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戈锐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最重要的是为他连续七年代言的服饰拍摄最新的冬装广告,为名导风向南的武侠系列电影《唐门Ⅲ》录片尾曲,以及参加月底的金麒麟电影节。
回到y城,戈锐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拍摄广告和录音,连续好几天都没时间回家。
陶瓷每天待在家里,觉得做什么都很无聊,吃什么都食不知味,眼巴巴地等着戈锐回来,却又不敢随便打电话或发短信给他,唯恐打扰他的工作。
戈锐只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问他有没有吃饭,睡得好不好,然后来不及说别的就挂断了。
陶瓷知道他忙,可是挂了电话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是忍不住会有点失落的感觉。
周日,戈锐又没时间回家,陶瓷跟常煜出去吃火锅,常煜问他要不要去广告棚探班,他又是惊喜又是犹豫,“真的可以吗?”
“我就说你是戈锐的助理,上次k城演唱会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嘛。”常煜说。
陶瓷沉默了。
最近他一直都沉浸在和戈锐相恋的狂喜中,每天晕陶陶的,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戈锐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改变戈锐是歌坛天王,而他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男子这个事实,他们之间仍是天渊之别。
戈锐早些年就被媒体写说是同志,他很反感记者问他这个问题,每次都是冷脸相对,绝对不会作答,他这般态度反而让外界对他的性向问题更加好奇。和戈锐稍微亲近点的男星都曾被传过是他的“绯闻男友”,经纪人、助理、圈外友人也都不能幸免,几乎每个月翻开报纸娱乐版都能看到他又一桩新的断袖绯闻。
虽然这些传闻对戈锐的人气并没有太大影响,甚至还让他在众多男星中显得更加妖孽神秘、与众不同,可是也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和困扰。
这年头,粉丝们对待自己的偶像已经宽容平和许多,明星恋情曝光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的人还故意高调宣布恋情或者炒作假恋情提高人气。
然而,这并不包括同性恋情。
陶瓷知道,他和戈锐永远不可能像别的恋人那样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就连走在一起,也要有所避忌,保持距离。
在k城时,陶瓷和戈锐还清白得很,他完全是以一个小粉丝的心态去陪戈锐工作,当然没有心理负担,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很多事他不得不开始考虑。
“我不去了。”他对常煜说。
常煜有些惊讶,“为什么?”
陶瓷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家里等他就好。”
常煜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地说:“真是乖小孩。”
陶瓷有点赧然又有点郁闷地小声嘟囔,“什么小孩啊,我都已经二十五了……”
常煜莞尔,“一个人在家不会无聊吗?”
“还好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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