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答应好的,在靠山村的生活不会寻求家里的帮助,可是他食言了。还惹出那麽大的祸事,差点害死了小阿昙。
回来的这些天,因为一直忙著寿春的丧事,勒满没时间跟他谈这些事情,但江陵却并没有因此就心存侥幸,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有些问题不是能够用拖延的方式就能解决的了。该面对的始终都得面对,既然如此,江陵也希望自己能够勇敢一回,主动去承担他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不仅包括对家族的责任,还包括对自己感情上的。
江陵并不以为,他和勒满的一纸婚书就应该绑住人家一辈子,如果勒满对他失望了,那麽还勉强人家和自己在一起做甚麽?
不如放他自由,而把自己应该承受的痛苦默默咽下。
此去江北,江陵没有告诉勒满的是,其实非常危险。
因为上一任钦差的遭遇,宣帝怀疑有些官员故意隐瞒朝廷,想借乱生事。所以江陵此去,必须隐姓埋名,皇上只给了他一道秘旨,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不可轻易动用。
尉迟睿虽然会派隐卫暗中保护弟弟,但江陵要融入当地生活,了解事情真相,就只能化装成平头老百姓,身边给他配几个人,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武林高手。
但这些事,江陵都不想告诉大叔,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承担起责任来了,那又何苦让他们担心?
只是心里,不可避免的会有些难过。不知道此次一别,下次再见会是怎样的情形了。
眼神留恋的在屋中一一扫过,这是寿春给他们新婚准备的卧房,可他们还一次没有用过。这些天,都是勒满带著孩子住在这里,江陵要给母亲守孝,累了就只在灵堂打个盹。
“笃笃”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江陵收起那些离愁别绪,迎了出去,“大哥?”
尉迟睿浅浅笑著,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他手上,“走前背熟它。”
江陵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新身份,不敢大意。粗粗一看,原来他要扮演的是一位扶父母灵柩回乡守孝的孝子。
“这里头的情况全是真的,连棺材都是真的,只不过他们家的儿子已经死了,而知道的人又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顺便把他们一家三口的棺椁送去安葬,也算是给他们家办点好事了。”
尉迟睿轻敲著桌子,瞟一眼弟弟,“如果让阿泰俩小子跟你过去,就更象一个家了。再娶一个安静贤淑,不爱抛头露面的夫人,也让人信服。”
江陵微哽,明白他的意思了。
勒满相貌俊美,偶尔扮下女人肯定没人认得出来。平常再以男装随他在外头走动,也不会惹人怀疑。
尴尬的摸摸鼻子,苦笑,“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告诉我,还有什麽别的帮手给我吧。”
尉迟睿淡淡一笑,“一个是前钦差的师爷举荐的,他们能从聚龙山逃出来,全亏了一位老先生的帮助。回头他就任你的管家,他的孙子孙女,就是你的丫鬟小厮。再有一个马夫,是沈虚槐推荐的。”
江陵基本明白了,那个老先生肯定对当地的情况有相当的了解,又心向朝廷,才能救出前钦差大人,而沈虚槐跟宫里的人熟,他举荐的肯定是好用又低调的高手。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好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尉迟睿安排得再合适也没有了。
“他们什麽时候来?”
“他们也有些事情要准备,你的行李我已经让净榆在打点了。三天後一早出发,你们在路上得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慢慢了解吧。”
江陵点头记下,尉迟睿看一眼弟弟,忽地微叹一声,“你呀,还真的长大了。”
江陵给夸得心里却怪不是滋味的,他要真的成熟了,何至於跟大叔把关系搞到如今这样?
整整三天,江陵都关在屋里,用心背诵小册子上的内容,揣摩他要扮演的角色。并且,暗暗的等待著某人的到来。
可是,那人一直没有来。
勒满如常的每天都会带著孩子们到寿春这里来修修剪剪,还播下不少花种子。有几次江陵忍不住到他们跟前去晃,孩子们的态度当然是亲热有加的,大叔的态度也是温和正常的。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得江陵快要抓狂了。
度日如年的三天过去了,江陵彻底失望了。
能怪谁呢?怪他自己好不好?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等到现在才来後悔有什麽用?
第四天的一早,一身孝衣的江陵跟著大哥出门了。
出了南城门,便是下江南的路了。到了离别亭,这儿已经有一支小小的队伍在等待。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年纪虽大,但精神很好,身边的孙子大些,有十六七了,孙女不过十三四岁,看著都很伶俐。
赶车的车夫是个沈默的中年汉子,看起来平凡极了。他驾驭的车後拖著一大一小两口黑漆棺材,果然是上了年头的,应该是停放好些年了,有著岁月陈旧斑驳的痕迹。想来,便是那一家三口了。
不过後面还有辆马车,应是给自己准备的行李等物吧?
尉迟睿从马车里出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江南,万事小心。”
江陵点著头,就打算下马换车了,可是想想,他却又跳上马,“哥,不好意思,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回去跟……跟阿昙阿泰交待,你等下我啊!”
他打马就往回飞奔,心中暗下决心,就算大叔心里生气,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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